东方明系列--特别血案即将发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3/29 13:30:01
   六十年代中期,苏联最高当局为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决定离间中国与越南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关系,曾命令克格勃派遣特工,在中国境内制造一起鲜为人知的“特别血案”……


一、
    1966年3月中旬的一个夜晚,10时许,一辆黑色“红旗”轿车驶抵中南海西花厅外院。司机拉开车门,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下了车,一边清嗓子一边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周恩来当年搞地下工作,用咳声作暗号来叫门,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进任何门之前,都要条件反射似地清清嗓子,咳几声。这声音对于秘书们来说,是一种信号。大家听见后,纷纷从各自的办公室朝总理办公室聚集,人人手头拿着一叠文件、电报、材料,都是周恩来外出活动数小时期间报来的国内外大事,急等批示。
    周恩来走进办公室,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习惯性地绕屋一扫,看见今天来了十几位秘书,知道事情一定多,便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从鼻孔里喷出,双肩同时用力向下顿,精神立刻振作起来:“给我泡杯浓茶!”
    周恩来走到办公桌前,戴上一副粗蓝布袖套,坐下来:“按轻重缓急,一个个来吧。”
    第一份送上来的是黑龙江省的一份紧急请示报告,秘书已经列出概要,总理匆匆看了一遍,一挥而就作了批示。
    第二份是一份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批示后转过来的电报,周恩来一看,马上开腔,声音显得很急切:“电报什么时候收到的?”
    “下午3点多。”
    “为什么现在才送来?”
    “您一直在外面,很忙,我估计没有空闲……”
    “这是不允许的!我说过多少遍,主席有事要立刻报,不管我是休息还是忙,必须立刻报!为什么拖了7个小时呢?”
    使周恩来用严厉口气对秘书说话的这份电报是越南政府主席兼越南共产党主席胡志明发给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的。胡志明在电报中说到由于美国空军对越南北方的轰炸进一步升级,越南军民死伤甚重,为救治伤员之需,特向中国紧急求援鲜血100万毫升以及一批医疗器械、药品。胡志明在电报中还提到,在这之前越南政府曾向苏联政府提出过提供鲜血的要求,遭到了拒绝。
    毛泽东看过电报后,当即在上面批了一行字:“人命关天,拟援助200万毫升。”然后派人直接送到西花厅,请周恩来具体处置。
    当下,周恩来批评秘书后,立刻在毛泽东的批示下面写道:“即转卫生部钱信忠部长,速照主席指示办。具体事宜,可与铁道部商议、协调。周恩来。即日晚23点07分。”
    周恩来写完后,把电报递给秘书:“急事急办!马上送卫生部钱部长,注意,要送到他手里!”
    钱信忠当晚看了电报,立刻对此事作了安排。
    次日,卫生部举行党组常委会议,专门讨论如何完成周恩来交办的任务。会议认为必须向越南人民提供质量上乘的血浆,即全部是新鲜的、经过特殊仪器消毒杀菌和严格检验的鲜血,根据这个要求,决定将援助指标分解到能有确保质量要求条件的江苏、浙江、上海二省一市,要求江苏、浙、沪三地卫生厅(局)迅速、妥善地组织健康指标合格者准备献血,限定必须在随后指定的时间内采集到规定指标,不准短缺,也不要求多余。
    会议结束后,卫生部办公厅立刻向江、浙、沪三地卫生厅(局)发出电话紧急通知,三地都表示一定如期完成任务。
    接着,卫生部又和铁道部及越南驻中国大使馆联系,协调落实运输事宜。越南驻中国大使馆向河内请示后,表示希望在与中国云南省河口县接壤的老街市和中国方面办理这批特殊援助物资的交接手续。因为老街紧挨红河,一旦通往首都河内的铁路被炸断,则可以以水运方式把援助物资送往河内。铁道部根据越南方面的这个要求和鲜血采集地的地理位置,决定把这批特殊援助物资的始发站定在杭州。届时将装载援助物资的代号为“663”的车厢挂在上海开往昆明的79次列车上,直接运往昆明。然后再安排车次挂往河口中越边境。
    卫生部、铁道部各抽3名干部组成联合工作组,由北京飞赴杭州,具体指挥落实这个由毛泽东、周恩来直接拍板的特殊援助项目。

   六十年代中期,苏联最高当局为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决定离间中国与越南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关系,曾命令克格勃派遣特工,在中国境内制造一起鲜为人知的“特别血案”……


一、
    1966年3月中旬的一个夜晚,10时许,一辆黑色“红旗”轿车驶抵中南海西花厅外院。司机拉开车门,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下了车,一边清嗓子一边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周恩来当年搞地下工作,用咳声作暗号来叫门,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进任何门之前,都要条件反射似地清清嗓子,咳几声。这声音对于秘书们来说,是一种信号。大家听见后,纷纷从各自的办公室朝总理办公室聚集,人人手头拿着一叠文件、电报、材料,都是周恩来外出活动数小时期间报来的国内外大事,急等批示。
    周恩来走进办公室,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习惯性地绕屋一扫,看见今天来了十几位秘书,知道事情一定多,便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从鼻孔里喷出,双肩同时用力向下顿,精神立刻振作起来:“给我泡杯浓茶!”
    周恩来走到办公桌前,戴上一副粗蓝布袖套,坐下来:“按轻重缓急,一个个来吧。”
    第一份送上来的是黑龙江省的一份紧急请示报告,秘书已经列出概要,总理匆匆看了一遍,一挥而就作了批示。
    第二份是一份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批示后转过来的电报,周恩来一看,马上开腔,声音显得很急切:“电报什么时候收到的?”
    “下午3点多。”
    “为什么现在才送来?”
    “您一直在外面,很忙,我估计没有空闲……”
    “这是不允许的!我说过多少遍,主席有事要立刻报,不管我是休息还是忙,必须立刻报!为什么拖了7个小时呢?”
    使周恩来用严厉口气对秘书说话的这份电报是越南政府主席兼越南共产党主席胡志明发给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的。胡志明在电报中说到由于美国空军对越南北方的轰炸进一步升级,越南军民死伤甚重,为救治伤员之需,特向中国紧急求援鲜血100万毫升以及一批医疗器械、药品。胡志明在电报中还提到,在这之前越南政府曾向苏联政府提出过提供鲜血的要求,遭到了拒绝。
    毛泽东看过电报后,当即在上面批了一行字:“人命关天,拟援助200万毫升。”然后派人直接送到西花厅,请周恩来具体处置。
    当下,周恩来批评秘书后,立刻在毛泽东的批示下面写道:“即转卫生部钱信忠部长,速照主席指示办。具体事宜,可与铁道部商议、协调。周恩来。即日晚23点07分。”
    周恩来写完后,把电报递给秘书:“急事急办!马上送卫生部钱部长,注意,要送到他手里!”
    钱信忠当晚看了电报,立刻对此事作了安排。
    次日,卫生部举行党组常委会议,专门讨论如何完成周恩来交办的任务。会议认为必须向越南人民提供质量上乘的血浆,即全部是新鲜的、经过特殊仪器消毒杀菌和严格检验的鲜血,根据这个要求,决定将援助指标分解到能有确保质量要求条件的江苏、浙江、上海二省一市,要求江苏、浙、沪三地卫生厅(局)迅速、妥善地组织健康指标合格者准备献血,限定必须在随后指定的时间内采集到规定指标,不准短缺,也不要求多余。
    会议结束后,卫生部办公厅立刻向江、浙、沪三地卫生厅(局)发出电话紧急通知,三地都表示一定如期完成任务。
    接着,卫生部又和铁道部及越南驻中国大使馆联系,协调落实运输事宜。越南驻中国大使馆向河内请示后,表示希望在与中国云南省河口县接壤的老街市和中国方面办理这批特殊援助物资的交接手续。因为老街紧挨红河,一旦通往首都河内的铁路被炸断,则可以以水运方式把援助物资送往河内。铁道部根据越南方面的这个要求和鲜血采集地的地理位置,决定把这批特殊援助物资的始发站定在杭州。届时将装载援助物资的代号为“663”的车厢挂在上海开往昆明的79次列车上,直接运往昆明。然后再安排车次挂往河口中越边境。
    卫生部、铁道部各抽3名干部组成联合工作组,由北京飞赴杭州,具体指挥落实这个由毛泽东、周恩来直接拍板的特殊援助项目。

二、
联合工作组抵达杭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技术力量准备“663”车厢。
    鲜血从人体内采集出来后,就成为一种很难侍候的娇嫩之物。首先,为防止凝固,需要加入抗凝剂。然后,必须保持稳定的低温状态。温度无论是高是过低,都会导致变质作废。因此,运送血浆的“663”车厢,必须具备稳定的恒温装置。而当时,管辖范围广达整个华东地区的上海铁路局,还没有一节具有空调设备的车厢。为完成安全运送血浆的任务,工作组决定在现有的食品冷藏车厢的基础上予以改装,搞一节具有恒温状态的特殊专列。
    浙江省政府(当时称“浙江省人民委员会”)对工作组予以大力支援,通过杭州市政府责成有关部门从工厂抽调了数名技工组成一个技术班子,在铁路机务段指定的一名老钳工的带领下,专门负责这个改装工程,工程以“663"车厢为代号,称为“663工程”。工作组要求在15天内完成改装任务,调试合格后,立刻通知江、浙、沪三地卫生部门采集鲜血,以最快的时间运来杭州装车,即送越南。
    铁路机务段派出主持“663工程”的老钳工名叫诸志岱,五十年代已评为技师,此为钳工顶级,其对机械方面的精通远近闻名。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同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每次来杭州,所乘的专列都由诸志岱负责主持检修,其政治可靠程度和技术水平可想而知。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就是这样一位老工人,在接受主持“663工程”的第二天,竟成了一个小偷!
    “663工程”在杭州东侧市郊结合部的一个机车编组站内进行。从安全保卫角度考虑,联合工作组特地和公安部门联系,由对方派来20名公安干警负责警戒,将工程现场和其他道岔、通道隔开,只留下一个口子作进出通道。公安干警分为两拨,昼夜轮流把守出入口和监视施工现场,除施工人员、工作组成员外,其他任何人未经工作组准许一律不准进入现场。
    施工人员也分为两班,日夜轮流干。而诸志岱,由于是工程负责人,肩上担着责任,也就无所谓上班、下班,吃、睡都在现场。“663工程”开始后的次日即3月17日,下午3时许,诸志岱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后书包架上夹着一个扣住了盖子的帆布工具包,往站外而去。车行至临时卡子,担任警戒的两个干警已经认识这位工程负责人了,朝他点点头。诸志岱也微笑着冲他们点头。
    一个警察说:“诸师傅,辛苦了!”
    诸志岱说:“没有。呵呵,去段里仓库领点材料。”
    诸志岱的自行车骑出卡子,正在拐弯时,从侧里来了一辆自行车,由于车速过快,刹不住车,前轮冲诸志岱那辆车的后轮侧面撞了一下,两辆车“哗啦啦”都跌翻了。
    对方是该编组站食堂的炊事员,姓王,是个小青年,他跌得快爬得也快,爬起来马上去搀扶诸志岱:“老师傅,对不起!对不起!跌伤吗?”
    诸志岱摇摇头:“没什么。”
    这时,警察也过来帮忙,从地下扯起自行车,又去捡摔到几米外的工具包。工具包的盖子已经摔开了,掉出一束白花花的东西,在太阳光映照下散射出耀眼的光。
    警察说了声“这是什么”,随手捡了起来。小王凑拢来看了看,用不肯定的口吻说:“嗬,好象是银子吧?”
    诸志岱过来,只瞥了一眼,脸色倏地变了,一阵红一阵白,厚厚的嘴唇颤抖着,嗫嗫嚅嚅道:“这……这……”
    警察眼里掠过一丝疑色,追问道:“这是什么?’’
    诸志岱神情尴尬地回答:“是银焊条……”
    另一个警察拿过焊条,在手里掂了掂:“唔,不轻,怕有斤把重吧?嗯,这位老师傅,你不是说去仓库领什么材料嘛,把这个装在包里带出去干嘛?”
    “这……这……我也不知道哇!”
    诸志岱当场被请到公安干警的临时办公处也就是编组站保卫股,20名警察的头儿、科长徐晚群和他谈话,请他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诸志岱瞧这阵势,知道警察怀疑自己偷了这束银焊条,心里着急,急于表白,但说来说去只是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放进去的!”
    这束白银焊条,照当时的市场价格,大约在200元左右。这在30多年后的今天,可以说是个小数目o但是在1966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立案标准》规定,盗窃公私财物的价值城市超过25元、农村超过15元的,公安机关即应立案侦查。所以,秉公执法的徐科长自然不会白白放过此事。不过,眼前这事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银焊条就是诸志岱盗窃的,还得进一步调查。徐科长经过考虑,决定把银焊条留下,让诸志岱走路。同时,向联合工作组汇报了这件事。
    联合工作组听说了此事,大吃一惊。他们认为既然白银焊条在诸志岱的工具包里发现,并且已经带离现场,那么此人至少已构成盗窃嫌疑。而“663工程”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这样的角色眼下显然已经暂时不适宜参与施工了。工作组6人一致决定:将诸志岱调离“663工程”。
    联合工作组和诸志岱没有组织关系,所以调离决定由铁路机务段通知其本人。机务段一位副段长找诸志岱谈了话,让他从明天起仍回机务段上班,不必再去编组站了。
    当天晚上,诸志岱在自己家里上吊自尽,留下一纸遗书,上面写着一句话:
    “我不是小偷!诸志岱绝笔。

三、
    诸志岱的自杀,不但震动了整个铁路机务段,还令联合工作组感到震惊。
    工作组为此特地举行紧急会议,分析诸志岱的自杀情况。会议认为,诸志岱以死来表示自己的清白,这说明他确实不是小偷。
    于是,问题出现了:既然诸志岱未偷银焊条,那么是谁把银焊条放进了他的工具包?为什么要制造这种诬陷?
    由于事情发生在“663工程”实施阶段,当事人又是该工程的骨干,所以工作组对诸志岱之死不敢掉以轻心,决定责成“663工程”临时保卫部门立刻对此开展侦查。临时保卫部门负责人即徐晚群,当下被召到工作组,他接受了任务,但是出于对此事的负责,便婉转地说明了情况:原来徐晚群是去年刚从部队转业到公安部门的,在部队搞军事、到公安搞内勤,这次因抽不出带队人,才派他临时出山,所以他于刑事侦察是外行。他带来的20名干警,也是搞警卫的,侦察案子并不精通。因此,他建议工作组调一位精通刑侦的资深侦察员来主持侦查工作。
    联合工作组于是和有关公安部门紧急联系,那边答应派一名副处级侦察员赴杭州主持侦查案件。
    当天下午,侦察员牛仲水抵达杭州。牛仲水这年37岁,江苏镇江人,原在国民党江苏省警察厅干过刑警,19岁参加中共地下党,解放后在公安部门搞刑事侦察工作。他已经在刑事侦察战线上干了整20年,参与与主持侦破了多起大案、要案,是一名侦察骨干、资深侦探。
    牛仲水到“663工程”所在的编组站后,先听徐晚群介绍了诸志岱涉嫌盗窃银焊条的情况、处理经过和自杀情况,接着又看了法医的验尸报告。他和徐晚群等人议了几句,决定先调查诸志岱究竟是否偷了银焊条。
    牛仲水带了徐晚群拨给他的几名助手,查阅了诸志岱的档案、走访了诸的领导、同事、家属,调查到以下情况:①诸的家境甚好,其子女都已自立,他本人月薪136元,其妻子月薪73元,夫妇均省吃俭用,银行存款达7000余元;②平时从无小偷小摸恶习,当了多年钳工,手头尽是工具,但他家里用的老虎钳、扳手、螺丝刀等全是自己掏钱从商店买的;③一贯不很看重钱财,多年来曾多次慷慨解囊,资助有困难的同事;④曾数次拾金不昧,价值最高的一次是前年在西湖阮公墩拾到外宾游客丢失的一个钱包,内有人民币1011元及外币数千元,他交给派出所后未留名字,后经多方查寻方才得以证实。
    当天晚上,牛仲水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根据上述情况,大家认为诸志岱没有作案动机,因此不可能盗窃银焊条。
    但是,银焊条确实是从诸志岱的工具包里掉出来的,现在还在徐晚群科长的抽斗里。那么,是谁把银焊条放进工具包,给诸志岱栽赃的呢?
    牛仲水往机务段打了个电话,向值班段长询问领用银焊条是否办登记手续。对方答称:领用任何材料都须登记、签名;白银焊条平时仓库里是没有的,这次因“663工程”特殊需要,遂专门去购了3盒,都已由该工程电焊工袁某办了手续领去。
    牛仲水问徐晚群:“姓袁的电焊工上什么班?”
    徐晚群翻了翻工作手册:“袁海鸣,钱塘江冷冻设备厂电焊班长,今天应该上夜班。
    牛仲水说:“我找他聊聊去!”
    袁海鸣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一张长方形脸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白麻子。此人虽其貌不扬,一手电焊技术却闻名浙江全省,1959年曾代表浙江省参加“华东地区青年技工大比武”,获得电焊综合项目第四名。所以,他这次被选来参加“663工程”施工。牛仲水去找他时,他正在烧电焊。牛仲水等他一根焊条烧完,方才招呼。
    两人坐在一堆木头上,抽着香烟说话。牛仲水闲聊几句后把话转入正题:“听说过诸师傅的事吗?”
    袁海鸣微叹一口气:“他是好人,受了冤枉。”
    牛仲水问:“你怎么知道?”
    “唉——这怎么说呢?说诸师傅偷银焊条,他无非偷这个工程的焊条吧,可我这里焊条一根没少!”
    牛仲水差点跳起来:“什么?一根没少?!”
    袁海呜站起来:“不信?你跟我来看看吧。”
    牛仲水跟袁海鸣走到一节废车厢前,进了一间临时拦出的更衣室。袁海鸣打开一个锁着的铁柜,指着里面三盒焊条:“你看吧,我从仓库领来后一直搁在这里,因还没用得着,所以还没启封哩!”
    牛仲水拿过来观察,盒口的封贴确实贴得好好的,上面还盖着铁路机务段仓库的入库日期骑缝章。他一盒盒掂了一掂,问:“可以拆开吗?”
    “ 当然可以。”
    牛仲水一盒盒拆开,检查了一遍,一根不少,根根是真。
    袁海鸣说:“昨天我也上夜班,下午7点到的工地,听人在议论诸师傅偷了公物,被叫到机务段去了。我以前不认识他,所以也不关心,再说有活儿等着我去焊,所以我就换了工作服干活去了。今天上午下班时,他的死讯还没传来,我就回家了。下午来上班,才听说诸师傅偷的是银焊条,已经自杀了。我大吃一惊,马上查看,才知道一根没少。这说明诸师傅是冤枉的,我是想等会儿来找你门反映这个情况的,你正好来找我了。”
    这个调查结果令牛仲水大大吃惊。当晚,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苦苦思索:这样一来,案情复杂了,但也明朗了,这是一起诬陷案。至于诬陷案的后面是否还隐藏着一起可能与“663工程”相关的政治性案件,那就不好下结论了,但是,眼下应当“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为确保“663工程”万无一失,应当迅速查清诬陷案的真相。
    牛仲水考虑下来,查诬陷案有两条途径:一条是查“663工程” 的施工人员,诸志岱工具包里的白银焊条肯定是在现场的人偷偷放进去的;一条是查那个撞倒诸志岱自行车的炊事员王某,“赃物” 暴露是本案的一个关键情节,如果光有“赃物”而无暴露,那栽赃就
失去意义了,王某导致“暴露”,所以是个可疑者。
    这两条路中,先走哪一条?牛仲水反复掂量,决定先和王某接触。
四、
    次日,牛仲水和两名助手去编组站食堂找那个蒙上疑点的炊事员王某。
    王某名叫王升笠,21岁,杭州人,原是社会青年,三年前由劳动局分配来编组站工作,当的是艺徒,还差一个月就满师了。事先,侦察员对王升笠的情况摸了一摸,知道他平时表现不大好,诸如吊儿浪荡、油腔渭调、酗酒、赌博之类的恶习样样沾着,还跟一个比他大20岁的有夫之妇乱搞男女关系。编组站劳资股根据他的表现,已经决定延长学徒期一年。
    前天下午一时许,王升笠就骑着自行车在编组站里转悠了,后来就把车停在“663工程”施工现场对面的一节货车旁,和装卸工吹牛,散了好几圈香烟。据装卸工反映,牛皮吹得正精采的当儿,王升笠突然口称“想起要办一桩急事”,急急忙忙骑上车走了,一离开就出了和诸志岱相撞的那件蹊跷事。
    牛仲水特地去王升笠和装卸工吹牛的现场,站在王所呆的位置往面对“663工程”施工点观察,发现正好能看清从里面出来的每一个人。

    因此,牛仲水更加重了对王升笠的怀疑。
    但是,王升笠不在食堂,他今天没来上班。牛仲水和主管食堂的膳食股长谈了几句,了解到王升笠今天原来应当上班的,但却和另一个轮到休息的炊事员调了个班,休息了。他是不是在家?如果出去了,会去哪里?这个,膳食股长一概不知。
    牛中水当即决定:去王升笠家找他!
    中午到了王家,其父母说儿子明后天休息,今天和人调了一天,三天加在一起外出旅游去了。去了哪里?这个却不知道。王升笠这小子在单位乃顽劣之徒,在家里也是个忤逆子,父母根本不知道他平时的活动情况、行踪去向。
    牛仲水驾中吉普驶回编组站、几个侦察员分头找平时和王升笠比较接近的人谈话,摸到了一串与王升笠平时经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的名单、单位、地址。
    牛仲水从徐晚群那里调了6个干警,连同原先的5人,加上自己总共12人分成6个小组,2人一组分头去寻找王升笠。一班人一直折腾到深更半夜,却是劳而无功!
    王升笠去哪里了?会不会担心侦查的触角正伸向自己,而来个畏罪潜逃了?
    牛仲水吃着夜宵,头脑里想着王升笠的行踪,突然,他扔下筷子,一拍桌子:“朱乃峨!”
    一个侦查员冷不防吓了个激愣:“这……朱乃峨是哪个?”
    朱乃峨就是和王升笠轧姘头的那个41岁的女人,两人一个多月前被人捉奸后,据说已断绝关系了,但男女私情并不都是一断就断的,会不会两个人又勾搭到一块儿去了?牛仲水决定去查一查。
    朱乃峨的地址,谁也不知道。侦察员想起王升笠就此事写的检查中提到过单位保卫股“把我从派出所领回来”,便连夜去找保卫股长,保卫股长又去找经办人员,折腾到凌晨3点钟,总算弄清这对年龄悬殊的野鸳鸯当初被人捉奸后扭送到了武林门派出所。当即驱车该派出所,到黎明时分才查到了朱乃峨的家庭住址。
    侦察员赶到那里,朱乃峨却不在家,其丈夫说她去苏州出差已经一个星期,还写来过一封信,说住在拙政园附近的“春风旅社”。
    牛仲水一边打哈欠,一边往苏州火车站派出所拨长途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接电话的青年民警却不知道“牛仲水”是谁。牛仲水大恼,叫道:“不知道?没听说过?你是新来的?好吧,叫一个老的来接电话!”
    换了副所长接电话,一听声音就知遒是谁了。牛仲水让他立刻派人去“春风旅社”查房,如果发现有一个叫“王升笠”的小子,立刻拿下,扣在车站派出所,这边派车去接。
    半小时后,苏州来电:已从朱乃峨的房间里找到王升笠,遵嘱扣在派出所。
    牛仲水下令:“去辆车把这小子拉回来!”
    牛仲水已经一天一夜未睡,发下命令后,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王升笠刚好返抵,于是抖擞精神赶去讯问。
    王升笠坐在那里,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见到牛仲水进门,也只翻了翻眼皮。
    牛仲水开腔了:“王升笠,认识一下,我们是杭州铁路编组站那边来的。”
    说也奇怪,王升笠一听这话,精神忽然振作起来,脸上甚至浮起一层笑意,连连点头:“唔!唔!……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俗话说‘铁路警察,各管一段’,你们怎么管到我的生活问题了?”
    “生活问题?这个咱是管不了,不在分工范围,可把诸志岱撞倒那可是我们管的!”
    王升笠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上却还硬撑:“撞倒?那是不小心。怎么啦?又没撞伤他!倒还给你们撞出了一个小偷!”
    牛仲水冷笑:“嘿嘿,只怕你是知道他是‘小偷’才撞的吧?”
    旁边一个侦察员敲起了边鼓:“王升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以想想,若是没经过一番调查,我们怎会平白无故派车去苏州把你给拉回来?说吧,别害怕会把你怎么怎么,共产党有政策,坦白从宽。”
    牛仲水又点出了其在“663工程”施工处对面货车旁与装卸工闲聊的事,王升笠脸色虽是异样,但态度依旧。讯问出乎意外地陷入了僵持状态。正在这时,徐晚群派一个干警给牛仲水送来了一张纸条。原来,编组站食堂上上下下均对王升笠头痛,听说公安人员在调查他,虽煞不知究竟为了何事,但不少人都自动把自认为的有关他的种种“蛛丝马迹”向公安人员反映。这些材料都汇总到徐晚群那里,徐晚群发现其中有一张纸条是反映这么一个内容:“663
工程”开工的前一天,晚上7点钟左右,有人看见王升笠和一个人在“楼外楼菜馆”喝酒,两个人点了满满一桌菜,边吃边谈,看样子很热络。次日,与王喝酒的那个人出现在“663工程”的施工者队伍里。徐晚群关心的就是“663”,见这个内容似和“663”直接搭界,马上派人给牛仲水送来了。
    这张纸条立即成为一颗重磅炮弹,直轰王升笠:“前几天晚上,和谁一起上‘楼外楼’喝酒了?”
    王升笠一惊:“这……这你们也知道了!我交代,是制冷设备厂的袁海鸣。”
    “袁海鸣?!”侦察员们皆觉意外。
    接着,王升笠交代了全部情况:3月15日下午,王升笠在单位上班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叫袁海呜,在钱塘江制冷设备厂工作,和王已故的伯父很熟,因他将调编组站干活,所以想和王升笠认识一下,请王今晚在“楼外楼”吃饭。王升笠本是个贪杯之徒,当下立刻一口答应。
    当晚6时半,王升笠赶到“楼外楼”时,袁海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两人入席,袁海鸣点了许多菜,令王升笠大快朵颐。酒酣耳热之时,袁海鸣提出托王升笠办一件事:骑车和诸志岱开一个“玩笑”,把诸的自行车搞翻掉。这件事办妥,给王升笠500元钱。王升笠一听,喜笑颜开,当场应允。
    3月17日中午,袁海鸣在外面给王升笠打电话,让他下午准备行动。袁海鸣这天应上夜班,但他在下午来了一趟编组站,从机务段仓库领了特购的三盒银焊条。袁进“663工程”卡子时,王升笠已等在对面货车那里,袁朝他打了个暗号。袁海鸣出来后没几分钟,诸志岱就骑着自行车出来了。于是,王升笠和诸志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当天晚上,袁海鸣来上班后,立刻付给王升笠500元,并一再叮嘱他守口如瓶。
    讯问结束后,牛仲水等人分析了王升笠的交代内容,认为基本可信,于是决定传讯袁海鸣。
    袁海鸣上夜班,要在7点钟才来编组站。此时是5点钟,还有2个钟头,是等他来上班了再传讯还是即刻找他?牛仲水权衡再三,作出决定:事不宜迟,立即传讯!
    正要向编组站站部要车,忽然接到袁海鸣家所在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袁海鸣去派出所称其对诸志岱之死负有责任,主动投案自首。
    啊?!









五、
    袁海鸣被侦察员用一辆中吉普从派出所载到编组站,在王升笠坐过的那个位置上落坐。在他对面桌子后面坐着的,是副处级侦察员牛仲水和两个助手。
    讯问采取非正式形式,牛仲水一上来只问了问姓名,就说:“袁海鸣,既是自首,那还是听你先说吧。你把你要自首的情节、动机都详详细细说一遍。”
袁海鸣显得从容镇定,点点头,便一五一十谈起来。他所交代的内容如下——   
袁海鸣和诸志岱,原本就是认识的。六十年代初,浙江兴修全国闻名的新安江水电站时,袁海鸣、诸志岱都作为杭州市的技术尖子,借往工地工作了三个多月。袁海鸣在和诸志岱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惊奇地发现这位五十来岁的老钳工竟是一位机械加工方面的全才,他不仅钳工技术达到顶尖水平,而且还精谙车工、刨工、铣工、磨工、冷作、白铁、铸造、电焊等工种的技术,甚至还会干泥瓦、木工活。从新安江回来,袁海鸣曾对人说:“杭州有铁路局的诸志岱,我姓袁的永远冒不了尖!”
    尽管这样谠,袁海鸣还是暗下决心,要和诸志岱比高低。这几年里,他业余攻读大学机械专业科目,并苦练车、钳、刨技术,水平有长足进步,曾赴江苏主持建造一个市级机械项目,被当地称为“专家”。这次搞“663工程”,以制冷设备为主,袁海鸣是这方面的行家,早已“窗户里吹喇叭——名声在外”,上级部门考虑的头一个人选就是他。
    领导找袁海鸣一谈,他一口答应,当场表示一定把工程搞好。当时,袁海鸣满心以为自己笃定是“663工程”的技术负责人了,遂踌躇满志想大展宏图,以此为阶梯鲤鱼跳龙门,一个跟斗翻到北京去当专家。谁知,次日省有关部门集中“663工程”施工人员开会,联合工作组宣布任命诸志岱为工程技术负责人!而诸志岱在接着宣布分工安排时,仅仅让袁海鸣负责该工程的电焊项目!
    袁海鸣这一气非同小可,想来想去总感到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恶向胆边生,决定给诸志岱一点颜色看看。他想了半宿,终于想出了以白银焊条栽赃的办法把诸志岱搞臭,让领导不得不考虑把诸调离“663工程”。诸志岱离开后,即使他袁某人不接任负责人,心也平了。
    袁海鸣知道“663工程”施工现场所在的编组站食堂有个可以利用的关系——王升笠,他和王的伯父(三个月前患脑溢血死亡)是挚友,死者生前曾向袁海鸣介绍过王升笠的情况,托袁给其找关系调个单位。袁海鸣当时答应了,但不久因此人病故了,所以事情就搁下来了。现在,袁海鸣想起了王升笠,于是打电话约王去“楼外楼菜馆”吃饭,谈了此事,许以重赏。王升笠年轻无知,贪图钱财,不知天高地厚,一口答应依言行事。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663工程”的制冷设备要求达到严格无泄漏的标准,为此特地选用了进口冷冻液,这种冷冻液具有较强的腐蚀作用,为防止焊缝受蚀泄漏,所以必须用白银焊条进行焊接。袁海鸣负责电焊项目,所以由他去仓库领回了白银焊条。
    事先,袁海鸣已去五金材料商店自费购买了一盒白银焊条。他把这盒焊条带到工地,去除包装,用白纸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把领回的3盒白银焊条里的一盒藏在更衣箱的夹层中,以便公安人员发现诸志岱“偷”白银焊条后来找他核实。做完这一切,袁海鸣去找诸志岱,说需要领电焊时使用的防护镜、手套。这是劳动防护用品,必须由工程负责人去领。诸志岱一口答应,便去找盛放的容器。袁海鸣招呼一个杂工待诸过来时拉他过去检查一个工件的质量。一会儿,诸志岱把临时找到的一个空工具包夹在自行车书包架子上,骑着过来了。那个杂工果然叫住诸志岱让检查工件质量,袁海鸣趁机把那包白银焊条悄悄塞进工具包。
    袁海鸣做完这一切,立刻离开编组站回家。一小时后,袁海鸣往编组站食堂打了个电话,从王升笠口中得知栽赃目的已达到,不禁心花怒放。
    当天上班时,袁海鸣给了王升笠500元钱。
    次日,袁海鸣得知诸志岱已经自杀身亡,心里有些慌,暗忖这事搞大了,弄出人命来了,得小心应付。他考虑再三,为把侦察视线引开,便把那盒藏在更衣箱夹层里的白银焊条拿出来,准备向侦察员报告,为诸志岱“抱不平”。正好牛仲水来找他了解情况,于是如比这般说了一番。
    之后,袁海鸣听编组站工人对诸志岱之死议论纷纷,都说诸是个好人,于是受到良心责备,反复思量,决定向警方投案自首。
    袁海鸣交代完后,说:“我对诸志岱之死负有责任,我愿意接受政府的惩罚,只有这样,我内心的痛楚才会轻一点!”
    侦察员经过研究,决定将袁海呜暂时隔离在编组站,接受审查,待审查结论出来后再作处置。
    袁海鸣的交代是否属实?牛仲水决定立即进行调查。
    1 2名侦察员分成6拨,分头对袁海呜交代中的有关问题进行了调查——
    诸志岱、袁海鸣确实都是当时杭州市派往新安江参加水电站建设的技术组成员。这个技术组在新安江待了102天,袁海鸣、诸志岱始终在一起工作,并且同住一间宿舍。
    袁海鸣从新安江回来后,在杭州市政府(杭州市人民委员会)为“支援新安江水电站建设归来人员”举行的酒会上,曾在喝了不少酒后对同厂的两位工程师说过“杭州有铁路局的诸志岱,我姓袁的永远冒不了尖”这样的话语。
    袁海鸣近几年来,确实刻苦钻研机械知识和车、钳、刨技术。
    袁海鸣在3月17日去“四海五金材料商店”自费购买了一盒白银焊条,那家商店就在袁海鸣供职的“钱塘江制冷设备厂”附近,袁经常去购买材料,营业员都认识他。
    检查了袁海鸣的更衣箱,内部是有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夹层。
    调查那个无意间配合袁海鸣搞“调虎离山”把诸志岱引开的杂工陈某,证明袁所言情节属实。
    这天晚上,牛仲水主持进行了一次案情分析会,讨论袁海鸣投案自首一举的真实性。
    会议开了5个多小时,大家仔细分析了袁海鸣的交代内容和调查材料,认为袁海鸣的投案自首是真实的。
    但是,牛仲水觉得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头。



六、
   牛仲水想了一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次日一早便去找徐晚群交换意见。两人议了一阵,认为还不能结案,于是决定继续对袁海鸣进行调查。
    调查前,牛仲水先召集侦察员开了个案情分析会,大家谈来谈去,认为袁海鸣所做的事情有一桩似乎太不好解释,就是去“四海五金材料商店”购买白银焊条。该店在袁海鸣供职的工厂附近,每个营业员都认识袁。袁海鸣在对诸志岱栽赃前,若是真如他所交代的动机,那则不可能想到要投案自首,所以对他来说,这是一桩阴谋。而阴谋是惧怕见阳光的,所以一般说来他应当选择一家陌生的商店去购栽赃物品,以便事后逃避可能会出现的调查。但是,
袁海鸣却相反,公然堂而皇之去熟悉的商店购栽赃物品,这和他的精细性格不相称,所以有些反常。
    牛仲水对两个侦察员说:“你们去‘四海五金材料商店’走一趟,了解一下袁海鸣去该店购白银焊条的全部细节,越详细越好!”
    两人受命而去,一小时后返回,向牛仲水汇报调查情况。牛仲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边听边想,听完后皱皱眉头道:“营业员说袁海鸣用于购买白银焊条的320元是清一色的新钞票,这个细节她们是否记得准确?”
    侦察说:“应当说是准确的,因为她们是营业员收款后再交帐台复核,经过两人之手,都是这样说的。”
    牛仲水说:“这就有点蹊跣了,袁海鸣给王升笠的500元也是50张崭新的连号拾元票,王升笠已经交出来了。袁海鸣这么多新钞票是从哪里搞来的?”
    “ 银行。”
    “查一下,说不定这就是个疑点!”
    侦察员去了袁海鸣妻子的工作单位。其妻张某是护士,还不知道丈夫出事,见来人出示公安机关的证件,吓了一跳。侦察员让她别害怕,说是来侦察袁海呜的一个细节问题:其工资收入是如何处理的?张某定定神,答称丈夫每月工资收入都交给她,自己只留下10元钱零用,她则把两个人的工资安排一个月开销后,多余的存入银行。
    侦察员和张某一起去家里,查看存折,上有历年积蓄4064元,从未提取过。
    侦察员又去钱塘江制冷设备厂,查看了袁海鸣的工资单存根,证明张某所言不谬。那时候,公民的合法收入只有每月发一次的工资,所以很好查,一目了然。
    牛仲水听了调查结果汇报,说:“这是一个疑点!”
    众侦察员开了个碰头会,决定对袁海鸣进行缜密的调查,希望发现更多的疑点。
    牛仲水亲自出马,带一个小组去钱塘江制冷设备厂摸情况。几个侦察员在厂内分别找熟悉袁海鸣的一批工人、干部分头个别谈话,牛仲水则坐在门卫室和值班门卫聊天。门卫姓梁,五十多岁,也是镇江人,和牛仲水同乡,两人谈得很投机。聊了一阵,牛仲水把话题引向袁海鸣,问对方对此人的印象。
    老梁说:“小袁师傅这个人,技术是全厂‘一只鼎’,为人也好,热情客气,每天上下班见到我,总是梁师傅长梁师傅短,就是生活上可不大检点。”
    牛仲水听了连忙问:“怎么回事?”
    老梁说:“我说的话可是没有根据的,但是倒不是虚构的,供你参考。”
    “对!对!我们会调查的。”
    老梁说的事情听上去确实没有根据,他说有一天晚上,下着雨.他在家里二楼窗口前坐着,看见一辆出租汽车开到小巷口,下来一个女人,下车后又回身伸手和轿车里坐着的一个男子握手告别,状极亲热。那个男子,看上去极像袁海鸣。而这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寡妇,和老梁同住一条巷子。也许是观念问题,老头子总觉得她妖形怪状的不正派。
    老梁临末道:“那个男的是不是袁海鸣,我不敢肯定。还有,他和那个女的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敢肯定。”
    牛仲水很重视老头子提供的情况,问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她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姓杜,住在23号里的。”
    牛仲水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侦察员返回编组站,汇总分析各人所摸到的情况,竟只有牛仲水这一条有可能成为线索。大家议了一阵,决定据此作进一步调查。
    侦察员赴老梁家所在地派出所一了解,顿觉情况严重:那个姓杜的寡妇,名叫杜伟丽,30岁,1957年毕业于上海一所有名的大学,毕业后即被选派苏联留学,两年后回国,分配在杭州一家部属研究所从事机械研究。杜伟丽于1960年结婚,丈夫是大学同学,也在该研究所工作,1965年1月突然在家中猝死。当时公安局对尸体解剖时,法医意见不一,有认为死于心肌梗塞,有认为可能是中毒致死。由于一时无法作出确凿判定,所以对外的公开结论是“心肌梗塞”。但是,公安局内部始终认为杜的丈夫死得蹊跷,所以对杜伟丽进行了谨慎的外围调查。在长达14个月的调查中,警方不无惊奇地发现,这个漂亮的女郎和苏联人有接触、联系。她曾数次往莫斯科一所大学寄发信件,也收到过苏联人寄来的信件、书刊。另外,来杭州旅游的苏联人中,曾有自称是其同学的男女请她去下榻的宾馆吃饭、聊天。她还曾去过苏联驻上海领事馆,原因不明,是在上海火车站下车后坐了苏联领事馆的轿车直接进去的。
    杭州警方近日已经对杜伟丽实施跟踪监视的侦查措施。
    牛仲水闻讯一怔:如果杜伟丽是苏联特务,那么袁海鸣也难保清白!而袁海鸣是“663工程”的参与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名堂?这个案子真是案中有案,越来越复杂了!牛仲水定下心来,冷静思考,清理思路,决定先查清袁海鸣究竟是否和杜伟丽有接触。
    侦察员兵分几路,分赴袁海鸣的单位、家庭、街道等处进行周密调查,竟无一处有袁和杜接触的线索!
    牛仲水自问:“难道走进死胡同了?”他考虑许久,让分别从袁海鸣和杜伟丽所在的单位调来两人的档案,亲自闭门翻阅。
    这着棋起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牛仲水在袁海鸣的档案中发现1964年8月至10月间,袁曾被单位派往杭州“东方宾馆’’主持安装该宾馆的冷暖及通风设备。而杜伟丽在档案里也记载着:杜在1964年5月至12月被单位安排在“东方宾馆”参加审核一个部级重大项目。
    袁海呜和杜伟丽会不会在这段时间里有过接触?
    牛仲水带了两名助手,赶往“东方宾馆”去调查。宾馆保卫科热情接待,查阅当时的值班记录后,召来几名有关服务员开座谈会。牛仲水介绍了调查主题,请服务员回忆袁海鸣和杜伟丽当时是否有过接触。虽然时隔1年半,但由于杜伟丽是长包客房客人,袁海鸣是主持安装的负责人,服务员都还记得,回忆起两人确实有过接触,而且一度形影不离,状极亲热,曾有人私下议论他们在“轧姘头”。
    牛仲水返回编组站后,立刻提审袁海鸣。这时已是晚上10点多钟,袁海鸣早已躺下,被从睡梦中唤醒,一脸倦容,坐在那里揉着眼睛啷哝道:“得了!就这么点事,值得搞‘红楼夜审’吗?”
    牛仲水冷笑道:“就这么点事?袁海鸣你说得好轻松啊!”
    袁海呜不揉眼睛了,警惕地抬起头,望着牛仲水:“怎么,我还有问题?”
    “你应当清楚!”
    “我当然清楚,我没有问题了!”
    “好吧,我说一个,请你自己解释:你用来买白银焊条和给王升笠的‘赏金’加在一起是820元,全是连号的新拾元钞票,这是哪里来的?”
    袁海鸣一愣:“这……这是从银行里取出来的。”
    “是谁的存折?”
    “当然是我的!”
    “你的?你家的存折写的是你妻子的姓名,而且从未取出过。你的存折在哪里?”
    袁海鸣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牛仲水停顿了一会,又开腔道:“你说不上来,一时不说也可以。再给你点一个情况:有一个女人,也在杭州工作的,和你有一种神秘的关系——我就点到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吧。交代不交代,交代得彻底还是不彻底,到最后处理时,按照政策和法律我们都是有区别的,你要三思啊!”
    袁海鸣不吭声,臂肘搁在大腿上,一张脸捂在双手间,看得出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牛仲水说:“袁海鸣你好好想一想吧,我给你半小时时间。”说着,他站起来,走出去了。
    后来,这位资深侦察员回忆起此事时说:“我当时想乘这个机会去吃点东西。我已经17个小时没吃过任何食物了,胃痛如绞。再说,我想屋里反正有四个干警看守着,出不了什么事的。哪知道,我刚出门下楼,就出事了!”
    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快得使在场的侦察员来不及作出反应——袁海鸣在牛仲水出去后,突然从椅于上一跃而起,猛力推开离他最近的一个侦察员,像踩着弹簧似地扑向后窗,爬上窗台,头朝下脚朝上,一个鱼跃腾扑出去。扑上去的侦察员只抓到他的一只鞋子!
    保卫股办公室在三楼,窗口距地面大约七米多,地面是一片硬泥地。由于袁海鸣是头下脚上跳下,所以脑袋先着地,当场跌了个脑壳碎裂,血流如注,昏迷不醒。
    侦察员火速把袁海鸣送往距编组站最近的铁路医院,由于伤势甚重,医院作紧急处理后,立刻派救护车转送浙江省第一人民医院。牛仲水、徐晚群同车前往,向省一院领导说明情况,要求尽一切可能予以抢救。省一院组织全院最好的大夫进行抢救,总算阻拦了死神,但昏迷不醒是免不了的。几时能清醒并开口说话?医生说一时说不准。
    袁海鸣一跳楼,使案情变得严重了。原先只不过是猜测估计的情况,现在等于得到了证实:袁海鸣的诬陷案是案中有案,那个案子是一起可能由苏联特务策划的与“663工程”有关的政治性案件!
    徐晚群、牛仲水连夜向联合工作组汇报了情况。工作组随即约见杭州市公安局有关部门负责人,通报案情,商议对策。双方最后取得一致意见:杭州警方即时起加强对杜伟丽的监控,必要时采取措施予以留置审查;杭州警方派出警力与铁路公安部门赴杭干警成立联合侦查专案组,全力侦查“663专案”,要求在3天内查清案情,消除隐患。
    “663专案组”的组长仍是一开始就负责主持侦查本案的副处级侦察员牛仲水,副组长是杭州市公安局的李夏科长,专案组共有20名侦察员。袁海鸣跳搂后7个多小时即次日清晨,专案组举行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会议分析了面临的情况,认为本案的关键是在“663工程”,所以必须围绕该工程进行侦查,具体措施是:①昼夜派人守候在袁海鸣床头,袁一清醒,立刻进行审讯;②严密监控杜伟丽;③集中力量对“663工程”进行安全侦查。
    侦察员对袁海呜制造的诬陷案件进行重点分析,认为袁海鸣之所以对诸志岱进行栽赃,是为了把诸挤出“663工程”。为什么要把诸志岱挤出“663工程”?多半是为了便于上夜班的袁海鸣在该工程中做手脚。因为诸志岱调离工程后,替代他担任工程负责人的是诸志岱的副手、杭州铁路机务段高级工程师史济光。史济光48岁,毕业于清华大学,是一名机械专家,是首都人民大会堂机械部件结构设计者之一,又是烈士子弟、中共党员。“663工程”最先考虑的技术负责人是他,但由于他身体不好,患有高血压、帕金森症等疾病,难以胜任日夜操劳,所以改定诸志岱担任,史济光为诸的副手。诸志岱出事后,史济光替代其成为技术负责人。联合工作组考虑到他的身体,让他晚上不必泡在工地,只要白天到场就可以了。下午下班前把晚上的工作安排好,由各项目负责人贯彻执行。而袁海鸣,就可以乘晚上无负责人在场察看的情况下,对工程的某个或几个部位做手脚。
    案情分析会认定“663工程”藏有隐患,专案组于是向联合工作组汇报了情况,提出建议:组织技术力量对“663工程”进行破解检查,以消除显然已经肯定存在的隐患。工作组意识到问题确实重大,但是却感到为难:中央规定的期限已近,如果作破解检查,肯定无法如期完成,这怎么向中央交代?但是,如果不这样做,“663” 在运行过程中隐患发作,那就酿成大祸!
    联合工作组紧急会议最后作出决定:破解检查,消除隐患!
    任务下达到工程负责人史济光那里,这位专家说:“不必破解,只消定位检查即可,这样可以不影响交货期限。”
    什么叫“定位检查”?就是检查袁海鸣所负责施工的部位。他做手脚,也只能做在他所负责施工的部位。
    工作组诸官员自是大喜,马上责成史济光主持此事。史济光此刻也顾不上疾病了,亲自上阵,连夜检查。经过将近10小时的努力,凡是袁海鸣施工的部位都拆开了,结果在车厢的前、中、后两侧内壁夹层里发现6个肥皂大小的密封金属盒子!
    工兵部队的一位爆破专家火速赶往现场,从夹层里拆下了金属盒。经仪器检测,这6个金属盒并非定时炸弹一类的爆炸物。那么是什么?爆炸专家估计是放射线一类的破坏性工具。
    联合工作组当即向北京求援。次日,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派来的一位科学家飞抵杭州。他用盖革计数器对金属盒进行了测量,又请来一位无线电专家一起研究,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种由无线电遥控控制的放射物质发生器,打开开关后,会自动发射出一种放射有害物质,穿透固体,依附于液体之中。援越的血浆一旦混入这种物质,进人人体后,将会使伤员本身的免疫功能受到伤害,而难以使伤口愈合。
    工作组诸官员闻讯,禁不住倒抽冷气,额头沁汗。不难想象,如果未及时发现这个隐患,将会产生何等严重的结果!
    专案组的干警也额手庆幸。但是,他们还有事情要做——这个案件还未侦破。
    这时,从医院传来消息:袁海鸣已经苏醒,可以说话了。牛仲水、李夏商量下来,决定带上一个拆除内芯的空金属盒去医院讯问袁海鸣。
    袁海鸣一见到金属盒,眼睛就发直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牛仲水告诉他:“我们已经彻底检查过了,这样的玩意儿有半打。经鉴定,每一只上面都有你袁海鸣的指纹,不知你听了以后是怎么想的?”
    袁海鸣战战兢兢道:“我……坦白!我坦白!”
    袁海鸣在病床上喘着气,断断续续地交代了自己卖身投靠克格勃、受命破坏“663工程”的经过——
    1964年8月上旬,袁海鸣受单位指派,去东方宾馆主持冷暖和通风设备安装工程。他在该宾馆和正长住在三楼客房的杜伟丽相识,一星期后,两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接着,杜伟丽以威胁和利诱相结合的手法,迫使袁海鸣在一份愿意和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即“克格勃”)合作并绝对听从指挥的俄文《志愿书》上签名并按上了指纹。此后,杜伟丽给过袁海鸣一些钱,说是发下的活动经费,但却从未下达过活动指令。
    今年3月中旬,杜伟丽忽然紧急召见袁海鸣,说北京将在杭州搞一个“663工程”,据分析袁应是该工程的技术骨干,克格勃命令他设法在施工时略做手脚。袁海鸣直到此时方才意识到“美色勿贪,贪则必败”乃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警世格言,想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铤而走险。当天,厂领导果然通知袁海鸣参加“663工程”的施工。
    这天晚上,杜伟丽和袁海鸣奸宿于杜的住所。杜伟丽在床上向袁海鸣下达了指令:按照分析估计,“663工程”的技术负责人应是史济光或者诸志岱。如是史济光,因其健康原因不会夜间也泡在工地上,袁正好可以下手;如是诸志岱,则有可能夜间泡在工地上,使袁难以下手安放金属盒子。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则须以“栽赃诬陷计”将诸志岱挤出工程,以确保袁海鸣实施破坏行动。
    杜伟丽向袁海鸣详细介绍了由克格勃专家精心制定的“栽赃诬陷计”,并给了袁2000元人民币作为实施经费。
    袁海鸣在获悉诸志岱是“663工程”负责人后,便按照计划实施阴谋,诸志岱果然被挤出工程。但是,克格勃专家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诸志岱竟会以死来表示自己的清白,从而使警方对此事引起高度重视!他们事先未考虑过相应的对策,袁海鸣无咒可念之下,向杜伟丽告急。杜伟丽在这紧急关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作主张让袁海呜投案自首,但却无济于事!
    牛仲水在袁海鸣交代完后,当即下令:“立刻逮捕杜伟丽!”
    杜伟丽被捕后,很快作了坦白交代:她在留学苏联期间,经不住克格勃特工的引诱,参加了克格勃特务组织,成为克格勃的一名正式特工。杜伟丽回国后,多次为克格勃收集情报,以邮寄方式运送出境,有时则直接交给苏联驻上海领事馆的特工,或由化装成旅游者的克格勃特工赴杭州取走。
    1965年初,杜伟丽的间谍活动被其丈夫发现。杜伟丽受克格勃指令,以特工药物将其杀害。
    1964年8月,杜伟丽根据克格勃的指令,以色相勾引袁海鸣,拉其下水。克格勃当时的计划是利用袁海鸣的技术,在需要的时候命其利用去高级宾馆安装或者维修设备的机会,安置秘密武器,谋害来杭州视察的中国党和国家的高级干部。这次因紧急需要而临时启用了这个“隐性杀手”。
    杜伟丽在交代中还谈到了这次破坏行动的情报来源:是苏联潜伏在河内的特工从越南外交部秘密获取的。
    由于及时破获了这起反革命间谍案,“663工程”得以胜利竣工。1966年3月底,由中国人民提供的200万毫升鲜血和一批珍贵药品、器械,被安全送往越南。这批特殊的援助物资,拯救了成千上万越南军民的生命。



最后一段在审核中,明天要外出做业务,怕没时间发,所以零点一过就发贴了
谢谢楼主,这篇文章好,也叫“抗美援朝期间的走私案中案”
天,都半夜发了
晕,楼主改了活动规律了
牛仲水跟袁海鸣走到一节废车厢前,进了一间临时拦出的更衣室。袁海鸣打开一个锁着的铁柜,指着里面三盒焊条:“你看吧,我从仓库领来后一直搁在这里,因还没用得着,所以还没启封哩!”
    牛仲水拿过来观察,盒口的封贴确实贴得好好的,上面还盖着铁路机务段仓库的入库日期骑缝章。他一盒盒掂了一掂,问:“可以拆开吗?”
    “ 当然可以。”
    牛仲水一盒盒拆开,检查了一遍,一根不少,根根是真。
    袁海鸣说:“昨天我也上夜班,下午7点到的工地,听人在议论诸师傅偷了公物,被叫到机务段去了。我以前不认识他,所以也不关心,再说有活儿等着我去焊,所以我就换了工作服干活去了。今天上午下班时,他的死讯还没传来,我就回家了。下午来上班,才听说诸师傅偷的是银焊条,已经自杀了。我大吃一惊,马上查看,才知道一根没少。这说明诸师傅是冤枉的,我是想等会儿来找你门反映这个情况的,你正好来找我了。”

我先来吐个槽
1962年,苏联驻上海领事馆闭馆。
牛仲水跟袁海鸣走到一节废车厢前,进了一间临时拦出的更衣室。袁海鸣打开一个锁着的铁柜,指着里面三盒焊条 ...
脑补的细节越多漏洞越多,比如这个改造的车厢事实上永远也不可能从昆明挂在别的列车上开到河口。

辽海秋风起 发表于 2015-10-29 09:15
脑补的细节越多漏洞越多,比如这个改造的车厢事实上永远也不可能从昆明挂在别的列车上开到河口。


当时昆明到河口是滇越铁路中国段,采用米轨(采用1000mm窄轨距),而国内一般铁路线是标准轨(轨距1435mm)…如果要改,起码得改一节准轨车厢,一节米轨车厢
辽海秋风起 发表于 2015-10-29 09:15
脑补的细节越多漏洞越多,比如这个改造的车厢事实上永远也不可能从昆明挂在别的列车上开到河口。


当时昆明到河口是滇越铁路中国段,采用米轨(采用1000mm窄轨距),而国内一般铁路线是标准轨(轨距1435mm)…如果要改,起码得改一节准轨车厢,一节米轨车厢
当时昆明到越南河口是滇越铁路,是米轨(采用1000mm窄轨距),而国内一般铁路线是标准轨(轨距1435mm) ...
人家只要在途中把血浆污染就可以了,文章没说非得把车厢也拉到越南去,只说到中越边境。

至于说去苏联领事馆,也没有具体说是哪一年。

bright 发表于 2015-10-29 09:42
人家只要在途中把血浆污染就可以了,文章没说非得把车厢也拉到越南去,只说到中越边境。

至于说去苏联 ...


届时将装载援助物资的代号为“663”的车厢挂在上海开往昆明的79次列车上,直接运往昆明。然后再安排车次挂往河口中越边境。


原文如此…按作者意思是车厢先到昆明,再换挂在其他列车上前往河口…可惜作者忽略了轨距问题
bright 发表于 2015-10-29 09:42
人家只要在途中把血浆污染就可以了,文章没说非得把车厢也拉到越南去,只说到中越边境。

至于说去苏联 ...


届时将装载援助物资的代号为“663”的车厢挂在上海开往昆明的79次列车上,直接运往昆明。然后再安排车次挂往河口中越边境。


原文如此…按作者意思是车厢先到昆明,再换挂在其他列车上前往河口…可惜作者忽略了轨距问题
几个不经意的细节,暴露了案情
届时将装载援助物资的代号为“663”的车厢挂在上海开往昆明的79次列车上,直接运往昆明。然后再安排车 ...



哦,昆明到中越边境的铁路轨距,和上海到昆明的铁路不一样。
费这劲不如直接炸火车 再说毛子干么下大力气破坏中国援越的物资?它自己给越南的比中国还多吧。
bright 发表于 2015-10-29 10:24
哦,昆明到中越边境的铁路轨距,和上海到昆明的铁路不一样。
轨距确实不一样,昆明往越南方向的是法国人修的小火车。
楼主辛苦,凌晨发帖,好歹也是抗美,老毛子真毒
辽海秋风起 发表于 2015-10-29 08:56
1962年,苏联驻上海领事馆闭馆。
欣赏网友认真的态度

牛仲水跟袁海鸣走到一节废车厢前,进了一间临时拦出的更衣室。袁海鸣打开一个锁着的铁柜,指着里面三盒焊条 ...
这个怎么了????
这个怎么了????
时空错位了
1966年3月昆明站才建成,贵昆铁路也才建成尚未交付运营,湘黔铁路要到1972年才建成,那时有79次列车?如果有的话79次难道是从湘桂铁路饶道柳州、贵定到的昆明?
1966年3月昆明站才建成,贵昆铁路也才建成尚未交付运营,湘黔铁路要到1972年才建成,那时有79次列车?如果 ...
东方明基本上是套用写作时的条件放在故事的环境之中,这和尘封档案的史料严谨性有相当大的差别。最典型的就是在金钱的问题上,往往金额与现实有很大出入。比如本篇中30岁左右的工人存款4000多,还精确到个位数,找人撞自行车给500好处费,存款就有点多了,好处费更不可思议,就算现在500元撞自行车肯干的人也多了。再比如那个女飞贼,3000多省吃俭用一年花光,都是凭空想象。
费这劲不如直接炸火车 再说毛子干么下大力气破坏中国援越的物资?它自己给越南的比中国还多吧。
文章开始就说明了是为了制造中越之间的矛盾。半路上被炸毁,越南怎么会恨中方?
楼主辛苦了,一直在看这个系列,对楼主说声谢谢!非常感谢!
又见风 发表于 2015-10-29 20:15
楼主辛苦了,一直在看这个系列,对楼主说声谢谢!非常感谢!
看了这么多才回复一次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回复
看到《啄木鸟》2015年第11期的目录了,这期的尘封档案—“巾帼团”系列抢劫案(东方明):
1949年5月27日大上海解放当天,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当时社会治安混乱,一桩抢劫案本不必大惊小怪。令人称奇的是,作案者竟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作案后还在现场留下了一方绣着“巾帼团”字样的丝帕。不仅如此,三个美女劫匪还顶风作案,连连得手,而警方的调查却不得要领。
“巾帼团”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警方又该如何侦破这起“巾帼团”系列抢劫案?
yylljj 发表于 2015-10-30 00:13
看到《啄木鸟》2015年第11期的目录了,这期的尘封档案—“巾帼团”系列抢劫案(东方明):
1949年5月27日 ...
这个故事应该很精彩,继续合作哦
横扫美日 发表于 2015-10-29 20:48
看了这么多才回复一次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回复
也是刚发现,以前在飞扬看网友红色的猪有个系列,不过楼主如此辛苦制作分享,回复是必须的。
又见风 发表于 2015-10-30 15:00
也是刚发现,以前在飞扬看网友红色的猪有个系列,不过楼主如此辛苦制作分享,回复是必须的。
谢谢支持,点我头像下的主题,你还会有新的发现,祝你阅读愉快
小说吧,66年500块很多了,工资一个月也就50吧
bright 发表于 2015-10-29 09:42
人家只要在途中把血浆污染就可以了,文章没说非得把车厢也拉到越南去,只说到中越边境。

至于说去苏联 ...
从政治上说也不可能

因为苏联自己也有物资需要经过中国运进越南,给中国下绊子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尤其还是文革开始以前

另外500元酬金王某也敢拿,要是我早就出门给公安机关举报了。我认识的老人80年代退休的时候月工资才70多元。
次日,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派来的一位科学家飞抵杭州。他用盖革计数器对金属盒进行了测量,又请来一位无线电专家一起研究,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种由无线电遥控控制的放射物质发生器,打开开关后,会自动发射出一种放射有害物质,穿透固体,依附于液体之中。援越的血浆一旦混入这种物质,进人人体后,将会使伤员本身的免疫功能受到伤害,而难以使伤口愈合

我也来吐个槽:这里的放射性无外乎是阿尔法、贝塔、伽马射线,只有阿尔法射线也就是阿尔法离子束才有可能“依附于液体之中”,但也因为是物质粒子,很容易就被挡住了,不可能穿透保存血液的容器,其他的高能射线不可能“依附于液体之中”,也就不可能“使伤员本身的免疫功能受到伤害”,

顶多血液有效成分被射线破坏了,那样的话能不能被发现,输进去会怎样就不知道了
我说呢,怎么当中这么多对话,原来是楼主编的。还是写实的档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