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羊肉串的西域人（转载）

一直想写阿里木江，可是一直迟迟无法动笔，这个家伙是个可爱而憨厚的南疆喀...什人，民那个族是西域标准豆奶。
他是我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

当然此阿力木江非毕节阿里木江。
这个阿里木江全名叫，阿里木江肉孜.买买提。我们当地人总是把买买提这三个字说成是艾尼。
所以这个阿里木江也叫阿里木江肉孜.艾尼。

我的家乡是当今西域总督的故里，这是一个并不美丽的地方，雾霾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在这个县城的北部乡镇流行，因为生产煤炭、水泥、石子，更是在当地造成肺病成灾。
在阎王爷那里可不论你是千万富翁还是身无分文的泥腿子，总之只要得了跟肺方面有关的重度病症，一般都会跟你的家人后会无期了。
08年的时候，我一个叔父便是因为早年在当地北乡开水泥厂，后来发财迁居深圳，但是没过多久就因为肺方面的癌变在当年年底，便跟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后会无期了。

一般在长时间不下雨的情况下，这里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即便是大晴天，也仅仅是能够感觉到太阳那温暖的阳光，却看不到璀璨夺目的大太阳。天空总是布着一片让人不舒服的灰蒙蒙。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在老城区内分布着无数的盛极一时，而在现如今却又破败不堪的民国老街道，现在县城内许多的低保户都聚聚与此，这里被称为县城的遗忘角落。

如果说老艾尼的家族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做生意的，那应该是在上世界90年代初。
那时候，河南人的名声还不算太坏。西域人的德行也没有现在如此的糟糕。
那时候对西域人的印象主要体现在卖羊肉串卖羊肉串还是卖羊肉串。

当初老艾尼在我们小县城里卖肉串，那可真是货真价实良心价，一块钱六串，腰子四毛，那肉串比我们这里的口口人还有其他那些冒充绿绿的汉人的串子都大。外带送烙馍。
老艾尼还有他后来的那些子侄们见人就打招呼，亚克西亚克西的叫，在冒充一下陈佩斯的发音：俄们来自乌鲁鲁鲁鲁木齐。

因为口碑好，他们在老县城的生意慢慢的越做越大，后来还租下一家门店，当时全县城就这一家正宗西域店。
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去老艾尼他们家的烤肉铺子吃串，后来因为去的多了，慢慢和老艾尼家的人也慢慢熟识了。
因为家里有亲戚是绿绿的缘故，我曾私底下和老艾尼的一个子侄有过交流，当我问你去寺里礼拜过没有，老艾尼的侄子吸口烟说，这里不是喀那个什，寺里的阿那个訇是你们汉人，最多不吃大肉，这里的绿绿不纯。

哦原来在豆奶眼里，回回居然是汉人，不过想想也是，我们这里有为数不少的回回都和汉人有亲戚，不过以汉男取回女的多，并且还多还都是生的漂亮闺女。
要是一个回回不说自己是回回，一般人还是很难看出来的，当然临夏和西海固的除外。

艾尼的侄子跟我说过，什么才是标准的绿绿。
标准的绿绿是不过春节，不贴对联不喝酒不吸烟不放炮，不吃未经阿那个訇念过的杜瓦经在杀过牲口的肉，还不吃血。
我一听就问你吸烟算算的标准绿绿，艾尼的侄子说：我还年轻，年轻人嘛犯点错胡大还是原谅的。
我呵呵笑了一声。、不过想想我们这里的绿绿基本上跟同化了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过春节贴对联，吸烟喝酒样样精通，就连寺里每当春节来临还贴春联挂红灯楼，上书欢度佳节四个字，没事儿还年三十的放挂鞭。
在02年左右我们这里一个寺里的海里凡还因为喝酒闹出过一个洋相。（这里就不说，说了怕有麻烦。）

再后来老艾尼家好像有亲戚在郑州有什么生意吧，便把经营好好的店子转手卖了。
接手的是一帮他来自和田的老乡，于是豆奶们的形象开始慢慢的堕落了。

其实真实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所谓的族内矛盾。
时间大概是2001年左右，当时正是西域羊肉串老艾尼一统小县城烧烤界的时候，一群来自和田的豆奶来我们这里开了一家烤馕店，老艾尼这家伙是个天生乐于助人的主儿，特别是他面对自己老乡的时候。
老艾尼和他们家里的人没事儿就帮衬他们，又是帮他们向当地人推销烤馕，又是帮他们开烧烤摊。可是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往往就存在在现实生活中。

不知从何时，在老家老县城繁华的街面上总会出现三三两两的十一二岁的豆奶小孩的面孔，他们往往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
此时卖切糕的也出现了，他们卖的是一种死贵死贵的东西，有点像加重版的萨其马，后来阿里木江告诉我说那不叫切糕，在他们喀那个什老家，这玩意儿叫麻仁糖。

那些个小孩们的真实身份是偷东西的小偷，在他们身后总会有一两个年纪一二十岁的年轻豆奶身影。
卖切糕的总是以高价威胁顾客，还总是烙下一句：“我们老艾尼的老乡，我们货真价实，东西已经切了，你要还是不要。”明晃晃的刀子没事儿就在顾客们的面前晃晃。
其实县城就那么大，认识和知道老艾尼的人很多。
老艾尼一向名声不错，但是他的那些所谓的老乡们，就确实不是东西了。

老艾尼和他家的那些子侄们真的不错，每当他们做礼拜的时候总是会把门窗封得死死的以免打扰到街坊四邻，从来没听说过老艾尼烧烤摊上给顾客假钱的消息，以及卖假牛羊肉的消息。
老艾尼也抽烟喝酒同时也爱玩麻将，可能麻将真的是民族融合的一大利器吧，老艾尼玩麻将居然还喜欢玩推饼那种玩儿法，没事就是叼着烟卷，一口浓浓的西域口音：“阿囊死给，胡啦！胡大保佑,给钱给钱”

您如果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老艾尼家那么多事儿，因为他的房东是我伯母。嘿嘿嘿
当他那些老乡在败坏老艾尼家名声的时候，其实也在败坏西域人的形象。
渐渐的虽然很多人还继续去老艾尼家的铺子里吃烧烤，但是，每当老艾尼和他的子侄们再向以前给街坊和顾客们主动亚克西亚克西打招呼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主动回应他们了，又是还会遭到一些人的白眼。

老艾尼其实也是心里明白装糊涂，他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他不说。
渐渐的平时开朗话多热情的老艾尼，开始酗酒开始喝醉酒后就用家乡话说胡话。
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老艾尼，这家伙一手拿着酒瓶子一边大声的叫骂，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只听懂了一句，阿囊死给。
老艾尼认识我，我也认识老艾尼，这老家伙一把拦住了我回家的去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巴郎仔，我是坏人吗？巴郎仔我们西域人是坏人吗？”

当时我只是感觉这老头喝醉了，没当回事儿，直到我走到伯母家的时候才听街坊邻居们说，老艾尼的和田老乡在老县城商场偷了一个小姑娘的钱包被人家家长当场抓到。
他那个老乡因为跑里斯的缘故跑了，但是小姑娘这家人是县城的土著，知道但凡是西域人都和老艾尼多多少少有联系，那家人也不是好惹的就带上人跑到老艾尼住的地方，把他作生意用的无烟煤和几十斤羊肉给整走了，还到处说老艾尼家是贼窝，老艾尼一时受不了就跑出去喝闷酒耍酒疯了。

经过这件事以后，老艾尼烧烤摊的生意一落千丈，去的人慢慢少了。
虽然老艾尼家的人依旧像以前那样，风雨无阻每天晚上六点准时出来，但是总感觉以前那股精气神没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因为顾客少了，收入少了。
后来我听说老艾尼病了，他是被他的那些老乡气病的。
不管怎样，老艾尼的生意没以前好做了，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一个叫阿里木江肉孜。艾尼的家伙。

阿里木江肉孜。艾尼喀那个什人，标准豆奶，老艾尼的亲侄子。一个身高180体重二百多斤的胖子。
他的口头禅是：“阿囊死给，亚克西。”
这个家伙我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是在电子游戏厅，那时正是拳皇横行的岁月，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给他叔叔刚支好摊位就偷两个钢镚跑到游戏厅去打游戏，这家伙的玩游戏很有天赋，往往一个币就能通关，草鸡京还有八神庵是他的最爱。
我有一次在游戏厅没游戏币了，这家伙借给了三个，当时以为这家伙很仗义，谁知，他非问我要三根烟草，否则，他就跑我伯母那里告状，说我逃学去游戏厅。没办法我只好把身上仅有的两根半香烟给了这家伙。

不过这家伙是个憨厚可爱的家伙，他干了坏事儿往往好汉做事好汉当，从来不说话，记得有一次我在县医院看到这家俩腿夹的紧紧的跑医院打针，我主动上前给这个家伙打招呼，结果他骂一句：“阿囊死给，到哪儿都能见到你个黑大衣。”
我回他一句“你个皮帽子，跑医院干什么呢？”
阿里木江说：“我的，下面痒，你们这个小姐有病，阿囊死给我中标了。”
我当时就笑了，笑的直岔气，我见过说话直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直的。

阿里木江也抽烟喝酒，还喜欢吃白吉馍（肉夹馍），当然他每次都是偷偷的吃，总是私下里对我说：“白吉馍好吃，鸡肉的嘛好吃，亚克西。”（谁把肉夹馍想歪了，我跟谁急。）
有一次我去找他给他送一张爱情动作片的碟子，结果就听到老艾尼殴打他的声音：“阿囊死给***”随后一个肉夹馍从他家窗户里扔了出来。

连着两天再到老艾尼烧烤摊上去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头戴花帽鼻青脸肿，嘴里叼着烟卷，拿着扇子扇炉子的阿里木江，一脸怒气的吼道：“正宗烤肉，阿囊死给。。。。。。亚亚克西”
别看阿里木江没心没肺，其实他那帮和田老乡的所作所为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面上不说，每当他叔叔因为和田那帮人犯事儿而苦恼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吸上一口。

阿里木江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再加上他那个180的大个头吃的跟狗熊一样的身体，打架惹事那是经常的，我见过他跟别人打架，但是仅见过一次，并且打架的对象还是汉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个神经病青年，好像是早年因为婚姻上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就秀逗掉了。他家里也没人管他，整天都脏兮兮的。
这家伙没事儿就拦住行人的去路问别人说:"你看我帅不帅？告诉你我是县城第一帅。”
如果对方回答，不帅，那么肯定会被他吐上一口唾沫。如果回答他长得帅，他就该说：“看见帅哥也不给根烟抽？”然后再悠然自得的说：“其实哥就是这么帅。”

神经病青年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耍着神经病，偶尔耍那么一两回是没什么事儿的，可是耍的次数多了，那就会出问题。
终于问题来了，神经病青年在一个错误的场合和一个错误的时间耍了一次错误的神经病，那么问题又来，请问打架哪里强？
此时此刻该问问阿里木江。

神经病这次遇到了本地几个以敲诈小学三年级以下学生而闻名的一个初中三年级小赖皮团伙。
神经病再次抱着不做死就不会死的态度上前卖萌道：“你看我帅不帅？”
一个小赖皮说：“帅恁娘呀帅。”
神经病继续说：“啊呸。”一口浓浓的黄痰吐在了小赖皮脸上。
然后的剧情很简单，一伙小赖皮五六个人，就那么一翁而上，把神经病青年轻松推倒，并且小赖皮们很有诚意的为喜欢围观的广大市民们，玩了一出很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小赖皮们极富创意的把神经病的下半身脱光（这里要打马赛克。），用神经病的裤腰带把神经病捆上。
而后，一个小赖皮把一串鞭炮绑在了神经病的小鸡。鸡上，随后点上。就这么霹雳怕查愉快的玩耍了起来。

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神经病的下面在鞭炮齐名中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山丘。
正当小赖皮们拍着手准备一哄而散的时候，阿里木江出现了。
这家伙叼着烟卷光着膀背，他一把扔掉正在大吃的白吉馍，大喝一声：“阿囊死给。”

随后战端爆发了，根据剧情的需要小赖皮们被打趴下了。
阿里木江把小赖皮们的钱全给搜走，把这些钱都给了神经病青年。
阿里木江把神经病青年给送到了附近的一个诊所医治。
就在阿里木江和那几个小赖皮们打架的时候，其实本地的110早就来到了附近，只是他们远远的站着，知道阿里木江把那几个赖皮都给打趴下了，这帮跑里斯也没有上前制止。
在阿里木江离开现场的时候，他很轻蔑的朝着警车竖了一个中指。

其实当时我也在在场，当阿里木江在离开的时候居然做出对警察蔑视的手势，其实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因为我们县城的警察可能是真的都得了软骨头病，因为和田那帮豆奶在县城里强买强卖的时候，他们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无所作为。
当西域幼童在当小偷偷别人东西的时候他们也远远的站着，其实他们更看到了，但是他们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当时我还年轻我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是豆奶。
可是一直到我上了大学以后，我才听法学院的一个老师说过有一种法律政策叫做两...少..一..宽

尽管阿里木江做的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感到丢人，为那帮警察感到丢人，因为他们身份证上民族一栏和我是一样的。
那个神经病从那以后便跟阿里木江熟识起来，每当神经病的家人不管他的时候，他总会跑到老艾尼的烧烤摊旁去找阿里木江。
阿里木江也总会给他烧几串烤肉，或是送他一块烤馕吃。

老艾尼家族和和田那帮豆奶的关系一直都在一种极度危险的平衡中相安无事着。
直到有一天，表面的和谐终于被一根导火索所引爆，积蓄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正所谓人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亡。
老艾尼和他的子侄们终于和和田豆奶发起了冲突。

豆奶幼童继续肆无忌惮的在老县城的繁华地段光明正大的干着三只手的营生，人民警那个察叔叔继续碍于某些条令继续鸵鸟着。
强买强卖的切糕党继续在街道上横行着。
但是有一天，一帮来自西域的警那个察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这一座小县城内，其中还有几个豆奶模样的警那个察，他们把几个和田的豆奶给抓走了。
同时我们县电视台对此事也做了一个报道。

电视台报道说接市民举报，我县联合西域警方一举打掉一个跨省拐卖儿童，并强迫儿童参与盗窃的团伙。
就这样和田豆奶在我们这里消失了。
其实我知道那个举报的市民就是老艾尼家族的人。

因为就在和田豆奶们被抓走的第二天，老艾尼烧烤摊居然连着三天开展了，吃烤肉送啤酒的活动。（当时的啤酒很便宜的，一块钱的啤酒到处都是。）

好人得到了好结果，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其实那都是童话故事。
三个月后，忽然有一天一伙开着南阳牌照的豆奶，拿着铁棍和木棒在晚上把老艾尼的烧烤摊给砸了，并把老艾尼的头给开瓢了。
当时我伯母知道后就打了110，当然110依旧是站得远远看热闹。

一个警那个察当时曾说：“都是大爷，我们谁也惹不起。”
直到那帮闹事的豆奶砸个痛快，扬长离去后。
110才慢吞吞的过来并拍照讯话，这场事件没有后来也没有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后来我跟着伯母一起去医院看望了老艾尼，老艾尼被打成了脑震荡，当时阿里木江也在，他的一条手臂被钢条打成了骨裂。
当我伯母把公那个安部门的结果告诉老艾尼的时候，老艾尼的表情让我至今难忘。
我伯母说:“警那个察说案件还在调查当中。”
老艾尼说：“他们明明就知道是那帮和田黑肚子（坏蛋）的亲戚干的，他们是从镇平来的，他们是来报复的，政府难道傻了吗？

老艾尼哭了，哭的很伤心哭的像个孩子：“那天打我的就有上次刚被抓走的和田家伙，才三个月啊，才三个月他们就被放出来了，我是那么的相信政府，我是那么的相信政府啊！~”
阿里木江依旧默默不语抽着烟。

又过了一个月，以前的那帮和田豆奶又神气活现的回来了。
幼童小偷又出现了，切糕党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前更嚣张，这批来的人也更多了。
有一天我伯母和我伯父急匆匆的出去了，原因是阿里木江出事了。

原因是阿里木江以老乡的关系找到了我们当地那帮豆奶的头，并把他约了出来。
在见面后不久，阿里木江掏出了随身带的英吉沙小刀把那个和田豆奶的头子给捅了。
阿里木江被警那个察抓了。

老艾尼家族也因为这件事情在我们这里没法再做生意了，于是他们在他们生意最兴隆的时候选择了离开这里。
从此我家附近的那条大街上少了一家叫做喀那个什，艾尼烧烤的烧烤摊。
老艾尼和他的子侄们烤出那香喷喷的味道，成了我们老县城里老人记忆中的味道。
“老艾尼，多放孜然。”
“亚克西。”
“老艾尼，一件月山啤酒。”
“亚克西。”
“老艾尼。。。。”
“亚克西。”
。。。。。。。。

后来每当我放学总会特地去老艾尼他们家族卖过烧烤的地方去转转。
每当我去转的时候总会碰到那个神经病青年，他可能又饿了，他又想见到阿里木江，希望阿里木江再送给他几串羊肉串和是一个热腾腾的烤馕。
神经病青年可能还不知道老艾尼其实是会西域老家了，阿里木江坐牢了。

01年我初中毕业。
02年韩日世界杯
03年非典
04年离我家不远的中牟发生了一起民。。族冲突。
当时身为回回亲戚的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时就有人跑到我伯母家搞串联。
忘了告诉各位，我伯母是回回。我们这里的回回叫伯母一般叫达尔。
但是由于我们这里的回回基本上家家都有汉民亲戚是其一，其二是这回政。。府管的很紧。
因此没人去成中牟。

也就在那一年我去上大学了。
09年后，我从外地回到了找到了一份儿工作。
也就在那一年迪化7.5爆发了。
口里人死伤千余。西域大乱。

当我在新闻联播里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并不感到震惊，因为我想起了老艾尼，想起了阿里木江他们。西域出事儿那是早早晚晚。一个连切糕党和小偷都无法治理的政府如何可能在他的治下不出事儿？
事过多年，随着各地的交流，我们这座小县城也迎来的大开发，如今的老县城被称为老城区，东边的新城区面积是老县城面积的四倍，那里被称为行政东区。

虽然在县城里也来了几个西域的也是号称是喀。。什艾尼烤肉的，但是味道比起当年老艾尼家的烤肉那就真是差远了。
有一天我一个哥们邀请我去东区的一家哈萨烤羊店吃饭。
这家哈萨烤羊店的老板是汉人，大厨是号称从西域阿勒泰请来的大厨。
结果我一吃那一家的烤肉忽然仿佛找回了当年小时候吃羊肉串时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有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阿囊死给。。。亚克西。”
我当时一瞧一个头戴哈族毡帽的胖子正在大声吆喝着。
我当时二话没说就跑了过去，对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脚。

“黑大衣。”
“皮帽子。”
那个所谓的哈萨大厨就是当年的阿里木江。
我们俩个第二天专门找了一家挂茶壶牌的小酒馆去喝酒并且聊到半夜。
我问他你为什么冒充哈族呢？
他说：豆奶的名声臭了，再用豆奶的牌子生意就不好做了，在内地，反正也没人把哈族和豆奶分得清，所以用了也就用了。

他打了一比方，就好比汉民的饭店找个回回大厨当名誉老板是一个道理，也就是俗话说的顶牌子。
他把他的这几年的经历告诉了我，他把那个豆奶的头给捅了以后，就被抓，在监狱里吃了三年的牢饭。
他的叔叔老艾尼现在回到了喀。。什老家又开了一家饭店。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分散在了全国各地做生意。
对于75，他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说政。。府把他们给边缘化了，一个两。少。一。宽害的他们几乎没人愿意主动和他们交往。如今西域成这个样子责任全在政。。府，优待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他还告诉我，他出狱后又在西安和洛阳一带做了五年烧烤生意，现在有一些积蓄，他把当年他救过的那个神经病青年送到了福利院，并且花了他一大笔钱。
他说这是他叔叔教他做人的结果。

如今他在老家已经结婚，并且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他说，人只要是好人就行。
再后来，他赚足了钱回到了老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因为他的电话号码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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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写阿里木江，可是一直迟迟无法动笔，这个家伙是个可爱而憨厚的南疆喀...什人，民那个族是西域标准豆奶。
他是我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

当然此阿力木江非毕节阿里木江。
这个阿里木江全名叫，阿里木江肉孜.买买提。我们当地人总是把买买提这三个字说成是艾尼。
所以这个阿里木江也叫阿里木江肉孜.艾尼。

我的家乡是当今西域总督的故里，这是一个并不美丽的地方，雾霾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在这个县城的北部乡镇流行，因为生产煤炭、水泥、石子，更是在当地造成肺病成灾。
在阎王爷那里可不论你是千万富翁还是身无分文的泥腿子，总之只要得了跟肺方面有关的重度病症，一般都会跟你的家人后会无期了。
08年的时候，我一个叔父便是因为早年在当地北乡开水泥厂，后来发财迁居深圳，但是没过多久就因为肺方面的癌变在当年年底，便跟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后会无期了。

一般在长时间不下雨的情况下，这里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即便是大晴天，也仅仅是能够感觉到太阳那温暖的阳光，却看不到璀璨夺目的大太阳。天空总是布着一片让人不舒服的灰蒙蒙。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在老城区内分布着无数的盛极一时，而在现如今却又破败不堪的民国老街道，现在县城内许多的低保户都聚聚与此，这里被称为县城的遗忘角落。

如果说老艾尼的家族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做生意的，那应该是在上世界90年代初。
那时候，河南人的名声还不算太坏。西域人的德行也没有现在如此的糟糕。
那时候对西域人的印象主要体现在卖羊肉串卖羊肉串还是卖羊肉串。

当初老艾尼在我们小县城里卖肉串，那可真是货真价实良心价，一块钱六串，腰子四毛，那肉串比我们这里的口口人还有其他那些冒充绿绿的汉人的串子都大。外带送烙馍。
老艾尼还有他后来的那些子侄们见人就打招呼，亚克西亚克西的叫，在冒充一下陈佩斯的发音：俄们来自乌鲁鲁鲁鲁木齐。

因为口碑好，他们在老县城的生意慢慢的越做越大，后来还租下一家门店，当时全县城就这一家正宗西域店。
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去老艾尼他们家的烤肉铺子吃串，后来因为去的多了，慢慢和老艾尼家的人也慢慢熟识了。
因为家里有亲戚是绿绿的缘故，我曾私底下和老艾尼的一个子侄有过交流，当我问你去寺里礼拜过没有，老艾尼的侄子吸口烟说，这里不是喀那个什，寺里的阿那个訇是你们汉人，最多不吃大肉，这里的绿绿不纯。

哦原来在豆奶眼里，回回居然是汉人，不过想想也是，我们这里有为数不少的回回都和汉人有亲戚，不过以汉男取回女的多，并且还多还都是生的漂亮闺女。
要是一个回回不说自己是回回，一般人还是很难看出来的，当然临夏和西海固的除外。

艾尼的侄子跟我说过，什么才是标准的绿绿。
标准的绿绿是不过春节，不贴对联不喝酒不吸烟不放炮，不吃未经阿那个訇念过的杜瓦经在杀过牲口的肉，还不吃血。
我一听就问你吸烟算算的标准绿绿，艾尼的侄子说：我还年轻，年轻人嘛犯点错胡大还是原谅的。
我呵呵笑了一声。、不过想想我们这里的绿绿基本上跟同化了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过春节贴对联，吸烟喝酒样样精通，就连寺里每当春节来临还贴春联挂红灯楼，上书欢度佳节四个字，没事儿还年三十的放挂鞭。
在02年左右我们这里一个寺里的海里凡还因为喝酒闹出过一个洋相。（这里就不说，说了怕有麻烦。）

再后来老艾尼家好像有亲戚在郑州有什么生意吧，便把经营好好的店子转手卖了。
接手的是一帮他来自和田的老乡，于是豆奶们的形象开始慢慢的堕落了。

其实真实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所谓的族内矛盾。
时间大概是2001年左右，当时正是西域羊肉串老艾尼一统小县城烧烤界的时候，一群来自和田的豆奶来我们这里开了一家烤馕店，老艾尼这家伙是个天生乐于助人的主儿，特别是他面对自己老乡的时候。
老艾尼和他们家里的人没事儿就帮衬他们，又是帮他们向当地人推销烤馕，又是帮他们开烧烤摊。可是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往往就存在在现实生活中。

不知从何时，在老家老县城繁华的街面上总会出现三三两两的十一二岁的豆奶小孩的面孔，他们往往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
此时卖切糕的也出现了，他们卖的是一种死贵死贵的东西，有点像加重版的萨其马，后来阿里木江告诉我说那不叫切糕，在他们喀那个什老家，这玩意儿叫麻仁糖。

那些个小孩们的真实身份是偷东西的小偷，在他们身后总会有一两个年纪一二十岁的年轻豆奶身影。
卖切糕的总是以高价威胁顾客，还总是烙下一句：“我们老艾尼的老乡，我们货真价实，东西已经切了，你要还是不要。”明晃晃的刀子没事儿就在顾客们的面前晃晃。
其实县城就那么大，认识和知道老艾尼的人很多。
老艾尼一向名声不错，但是他的那些所谓的老乡们，就确实不是东西了。

老艾尼和他家的那些子侄们真的不错，每当他们做礼拜的时候总是会把门窗封得死死的以免打扰到街坊四邻，从来没听说过老艾尼烧烤摊上给顾客假钱的消息，以及卖假牛羊肉的消息。
老艾尼也抽烟喝酒同时也爱玩麻将，可能麻将真的是民族融合的一大利器吧，老艾尼玩麻将居然还喜欢玩推饼那种玩儿法，没事就是叼着烟卷，一口浓浓的西域口音：“阿囊死给，胡啦！胡大保佑,给钱给钱”

您如果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老艾尼家那么多事儿，因为他的房东是我伯母。嘿嘿嘿
当他那些老乡在败坏老艾尼家名声的时候，其实也在败坏西域人的形象。
渐渐的虽然很多人还继续去老艾尼家的铺子里吃烧烤，但是，每当老艾尼和他的子侄们再向以前给街坊和顾客们主动亚克西亚克西打招呼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主动回应他们了，又是还会遭到一些人的白眼。

老艾尼其实也是心里明白装糊涂，他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他不说。
渐渐的平时开朗话多热情的老艾尼，开始酗酒开始喝醉酒后就用家乡话说胡话。
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老艾尼，这家伙一手拿着酒瓶子一边大声的叫骂，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只听懂了一句，阿囊死给。
老艾尼认识我，我也认识老艾尼，这老家伙一把拦住了我回家的去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巴郎仔，我是坏人吗？巴郎仔我们西域人是坏人吗？”

当时我只是感觉这老头喝醉了，没当回事儿，直到我走到伯母家的时候才听街坊邻居们说，老艾尼的和田老乡在老县城商场偷了一个小姑娘的钱包被人家家长当场抓到。
他那个老乡因为跑里斯的缘故跑了，但是小姑娘这家人是县城的土著，知道但凡是西域人都和老艾尼多多少少有联系，那家人也不是好惹的就带上人跑到老艾尼住的地方，把他作生意用的无烟煤和几十斤羊肉给整走了，还到处说老艾尼家是贼窝，老艾尼一时受不了就跑出去喝闷酒耍酒疯了。

经过这件事以后，老艾尼烧烤摊的生意一落千丈，去的人慢慢少了。
虽然老艾尼家的人依旧像以前那样，风雨无阻每天晚上六点准时出来，但是总感觉以前那股精气神没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因为顾客少了，收入少了。
后来我听说老艾尼病了，他是被他的那些老乡气病的。
不管怎样，老艾尼的生意没以前好做了，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一个叫阿里木江肉孜。艾尼的家伙。

阿里木江肉孜。艾尼喀那个什人，标准豆奶，老艾尼的亲侄子。一个身高180体重二百多斤的胖子。
他的口头禅是：“阿囊死给，亚克西。”
这个家伙我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是在电子游戏厅，那时正是拳皇横行的岁月，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给他叔叔刚支好摊位就偷两个钢镚跑到游戏厅去打游戏，这家伙的玩游戏很有天赋，往往一个币就能通关，草鸡京还有八神庵是他的最爱。
我有一次在游戏厅没游戏币了，这家伙借给了三个，当时以为这家伙很仗义，谁知，他非问我要三根烟草，否则，他就跑我伯母那里告状，说我逃学去游戏厅。没办法我只好把身上仅有的两根半香烟给了这家伙。

不过这家伙是个憨厚可爱的家伙，他干了坏事儿往往好汉做事好汉当，从来不说话，记得有一次我在县医院看到这家俩腿夹的紧紧的跑医院打针，我主动上前给这个家伙打招呼，结果他骂一句：“阿囊死给，到哪儿都能见到你个黑大衣。”
我回他一句“你个皮帽子，跑医院干什么呢？”
阿里木江说：“我的，下面痒，你们这个小姐有病，阿囊死给我中标了。”
我当时就笑了，笑的直岔气，我见过说话直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直的。

阿里木江也抽烟喝酒，还喜欢吃白吉馍（肉夹馍），当然他每次都是偷偷的吃，总是私下里对我说：“白吉馍好吃，鸡肉的嘛好吃，亚克西。”（谁把肉夹馍想歪了，我跟谁急。）
有一次我去找他给他送一张爱情动作片的碟子，结果就听到老艾尼殴打他的声音：“阿囊死给***”随后一个肉夹馍从他家窗户里扔了出来。

连着两天再到老艾尼烧烤摊上去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头戴花帽鼻青脸肿，嘴里叼着烟卷，拿着扇子扇炉子的阿里木江，一脸怒气的吼道：“正宗烤肉，阿囊死给。。。。。。亚亚克西”
别看阿里木江没心没肺，其实他那帮和田老乡的所作所为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面上不说，每当他叔叔因为和田那帮人犯事儿而苦恼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吸上一口。

阿里木江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再加上他那个180的大个头吃的跟狗熊一样的身体，打架惹事那是经常的，我见过他跟别人打架，但是仅见过一次，并且打架的对象还是汉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个神经病青年，好像是早年因为婚姻上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就秀逗掉了。他家里也没人管他，整天都脏兮兮的。
这家伙没事儿就拦住行人的去路问别人说:"你看我帅不帅？告诉你我是县城第一帅。”
如果对方回答，不帅，那么肯定会被他吐上一口唾沫。如果回答他长得帅，他就该说：“看见帅哥也不给根烟抽？”然后再悠然自得的说：“其实哥就是这么帅。”

神经病青年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耍着神经病，偶尔耍那么一两回是没什么事儿的，可是耍的次数多了，那就会出问题。
终于问题来了，神经病青年在一个错误的场合和一个错误的时间耍了一次错误的神经病，那么问题又来，请问打架哪里强？
此时此刻该问问阿里木江。

神经病这次遇到了本地几个以敲诈小学三年级以下学生而闻名的一个初中三年级小赖皮团伙。
神经病再次抱着不做死就不会死的态度上前卖萌道：“你看我帅不帅？”
一个小赖皮说：“帅恁娘呀帅。”
神经病继续说：“啊呸。”一口浓浓的黄痰吐在了小赖皮脸上。
然后的剧情很简单，一伙小赖皮五六个人，就那么一翁而上，把神经病青年轻松推倒，并且小赖皮们很有诚意的为喜欢围观的广大市民们，玩了一出很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小赖皮们极富创意的把神经病的下半身脱光（这里要打马赛克。），用神经病的裤腰带把神经病捆上。
而后，一个小赖皮把一串鞭炮绑在了神经病的小鸡。鸡上，随后点上。就这么霹雳怕查愉快的玩耍了起来。

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神经病的下面在鞭炮齐名中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山丘。
正当小赖皮们拍着手准备一哄而散的时候，阿里木江出现了。
这家伙叼着烟卷光着膀背，他一把扔掉正在大吃的白吉馍，大喝一声：“阿囊死给。”

随后战端爆发了，根据剧情的需要小赖皮们被打趴下了。
阿里木江把小赖皮们的钱全给搜走，把这些钱都给了神经病青年。
阿里木江把神经病青年给送到了附近的一个诊所医治。
就在阿里木江和那几个小赖皮们打架的时候，其实本地的110早就来到了附近，只是他们远远的站着，知道阿里木江把那几个赖皮都给打趴下了，这帮跑里斯也没有上前制止。
在阿里木江离开现场的时候，他很轻蔑的朝着警车竖了一个中指。

其实当时我也在在场，当阿里木江在离开的时候居然做出对警察蔑视的手势，其实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因为我们县城的警察可能是真的都得了软骨头病，因为和田那帮豆奶在县城里强买强卖的时候，他们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无所作为。
当西域幼童在当小偷偷别人东西的时候他们也远远的站着，其实他们更看到了，但是他们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当时我还年轻我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是豆奶。
可是一直到我上了大学以后，我才听法学院的一个老师说过有一种法律政策叫做两...少..一..宽

尽管阿里木江做的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感到丢人，为那帮警察感到丢人，因为他们身份证上民族一栏和我是一样的。
那个神经病从那以后便跟阿里木江熟识起来，每当神经病的家人不管他的时候，他总会跑到老艾尼的烧烤摊旁去找阿里木江。
阿里木江也总会给他烧几串烤肉，或是送他一块烤馕吃。

老艾尼家族和和田那帮豆奶的关系一直都在一种极度危险的平衡中相安无事着。
直到有一天，表面的和谐终于被一根导火索所引爆，积蓄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正所谓人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亡。
老艾尼和他的子侄们终于和和田豆奶发起了冲突。

豆奶幼童继续肆无忌惮的在老县城的繁华地段光明正大的干着三只手的营生，人民警那个察叔叔继续碍于某些条令继续鸵鸟着。
强买强卖的切糕党继续在街道上横行着。
但是有一天，一帮来自西域的警那个察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这一座小县城内，其中还有几个豆奶模样的警那个察，他们把几个和田的豆奶给抓走了。
同时我们县电视台对此事也做了一个报道。

电视台报道说接市民举报，我县联合西域警方一举打掉一个跨省拐卖儿童，并强迫儿童参与盗窃的团伙。
就这样和田豆奶在我们这里消失了。
其实我知道那个举报的市民就是老艾尼家族的人。

因为就在和田豆奶们被抓走的第二天，老艾尼烧烤摊居然连着三天开展了，吃烤肉送啤酒的活动。（当时的啤酒很便宜的，一块钱的啤酒到处都是。）

好人得到了好结果，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其实那都是童话故事。
三个月后，忽然有一天一伙开着南阳牌照的豆奶，拿着铁棍和木棒在晚上把老艾尼的烧烤摊给砸了，并把老艾尼的头给开瓢了。
当时我伯母知道后就打了110，当然110依旧是站得远远看热闹。

一个警那个察当时曾说：“都是大爷，我们谁也惹不起。”
直到那帮闹事的豆奶砸个痛快，扬长离去后。
110才慢吞吞的过来并拍照讯话，这场事件没有后来也没有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后来我跟着伯母一起去医院看望了老艾尼，老艾尼被打成了脑震荡，当时阿里木江也在，他的一条手臂被钢条打成了骨裂。
当我伯母把公那个安部门的结果告诉老艾尼的时候，老艾尼的表情让我至今难忘。
我伯母说:“警那个察说案件还在调查当中。”
老艾尼说：“他们明明就知道是那帮和田黑肚子（坏蛋）的亲戚干的，他们是从镇平来的，他们是来报复的，政府难道傻了吗？

老艾尼哭了，哭的很伤心哭的像个孩子：“那天打我的就有上次刚被抓走的和田家伙，才三个月啊，才三个月他们就被放出来了，我是那么的相信政府，我是那么的相信政府啊！~”
阿里木江依旧默默不语抽着烟。

又过了一个月，以前的那帮和田豆奶又神气活现的回来了。
幼童小偷又出现了，切糕党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前更嚣张，这批来的人也更多了。
有一天我伯母和我伯父急匆匆的出去了，原因是阿里木江出事了。

原因是阿里木江以老乡的关系找到了我们当地那帮豆奶的头，并把他约了出来。
在见面后不久，阿里木江掏出了随身带的英吉沙小刀把那个和田豆奶的头子给捅了。
阿里木江被警那个察抓了。

老艾尼家族也因为这件事情在我们这里没法再做生意了，于是他们在他们生意最兴隆的时候选择了离开这里。
从此我家附近的那条大街上少了一家叫做喀那个什，艾尼烧烤的烧烤摊。
老艾尼和他的子侄们烤出那香喷喷的味道，成了我们老县城里老人记忆中的味道。
“老艾尼，多放孜然。”
“亚克西。”
“老艾尼，一件月山啤酒。”
“亚克西。”
“老艾尼。。。。”
“亚克西。”
。。。。。。。。

后来每当我放学总会特地去老艾尼他们家族卖过烧烤的地方去转转。
每当我去转的时候总会碰到那个神经病青年，他可能又饿了，他又想见到阿里木江，希望阿里木江再送给他几串羊肉串和是一个热腾腾的烤馕。
神经病青年可能还不知道老艾尼其实是会西域老家了，阿里木江坐牢了。

01年我初中毕业。
02年韩日世界杯
03年非典
04年离我家不远的中牟发生了一起民。。族冲突。
当时身为回回亲戚的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时就有人跑到我伯母家搞串联。
忘了告诉各位，我伯母是回回。我们这里的回回叫伯母一般叫达尔。
但是由于我们这里的回回基本上家家都有汉民亲戚是其一，其二是这回政。。府管的很紧。
因此没人去成中牟。

也就在那一年我去上大学了。
09年后，我从外地回到了找到了一份儿工作。
也就在那一年迪化7.5爆发了。
口里人死伤千余。西域大乱。

当我在新闻联播里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并不感到震惊，因为我想起了老艾尼，想起了阿里木江他们。西域出事儿那是早早晚晚。一个连切糕党和小偷都无法治理的政府如何可能在他的治下不出事儿？
事过多年，随着各地的交流，我们这座小县城也迎来的大开发，如今的老县城被称为老城区，东边的新城区面积是老县城面积的四倍，那里被称为行政东区。

虽然在县城里也来了几个西域的也是号称是喀。。什艾尼烤肉的，但是味道比起当年老艾尼家的烤肉那就真是差远了。
有一天我一个哥们邀请我去东区的一家哈萨烤羊店吃饭。
这家哈萨烤羊店的老板是汉人，大厨是号称从西域阿勒泰请来的大厨。
结果我一吃那一家的烤肉忽然仿佛找回了当年小时候吃羊肉串时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有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阿囊死给。。。亚克西。”
我当时一瞧一个头戴哈族毡帽的胖子正在大声吆喝着。
我当时二话没说就跑了过去，对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脚。

“黑大衣。”
“皮帽子。”
那个所谓的哈萨大厨就是当年的阿里木江。
我们俩个第二天专门找了一家挂茶壶牌的小酒馆去喝酒并且聊到半夜。
我问他你为什么冒充哈族呢？
他说：豆奶的名声臭了，再用豆奶的牌子生意就不好做了，在内地，反正也没人把哈族和豆奶分得清，所以用了也就用了。

他打了一比方，就好比汉民的饭店找个回回大厨当名誉老板是一个道理，也就是俗话说的顶牌子。
他把他的这几年的经历告诉了我，他把那个豆奶的头给捅了以后，就被抓，在监狱里吃了三年的牢饭。
他的叔叔老艾尼现在回到了喀。。什老家又开了一家饭店。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分散在了全国各地做生意。
对于75，他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说政。。府把他们给边缘化了，一个两。少。一。宽害的他们几乎没人愿意主动和他们交往。如今西域成这个样子责任全在政。。府，优待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他还告诉我，他出狱后又在西安和洛阳一带做了五年烧烤生意，现在有一些积蓄，他把当年他救过的那个神经病青年送到了福利院，并且花了他一大笔钱。
他说这是他叔叔教他做人的结果。

如今他在老家已经结婚，并且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他说，人只要是好人就行。
再后来，他赚足了钱回到了老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因为他的电话号码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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