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2/GDP值与通货膨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5 15:26:39


我们首先从基本的费雪方程式MV=PT出发,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在交易量T既定的前提下,决定物价水平P的是M货币数量和V流通速度,考虑到V主要受社会制度、交易惯例等相对稳定因素影响,我们可以近似认为决定P的核心要素是M,这就是货币数量论的基本逻辑。
我们知道,通货膨胀描述的是货币的动态购买力而非静态购买力,那么遵循前述逻辑,真正影响通胀的并不是M,而是德尔塔M;换而言之,重要的不是静态的M2(这更多影响的是静态的购买力平价),而是M2的变动趋势,将GDP纳入这一分析框架加以考量的话,重要的便是M2/GDP值的变动趋势。正是该值的持续增大才是天朝通货膨胀率始终处于较高水平的货币原因
那么我们进一步发问:M2/GDP值的高低究竟取决于哪些因素,对于通货膨胀又有何种影响?天朝当前的M2/GDP值是否过高?这就不再是单纯的货币数量论能够回答的问题了。
货币数量论告诉我们,V取决于相对稳定之要素,因此在分析框架中可以将其视为近似外生之因素;但MV之间的反向关联决定了我们不得不在进一步的探讨中予以适当深入:透过凯恩斯货币需求理论,我们不难知道持有货币的核心激励在于流动性偏好,而对应生息资产的预期名义收益率即为持有货币的机会成本;通过将货币区分为不同的流动性口径(M0、M1、M2……直至debt),我们可以将这一理论思路引入对于V的分析框架之中。
不言而喻,M0有着最高的流动性,因此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该部分货币必然对应着最高的流通速度V0;推而广之,显然有V0>V1>V2>…Vdebt。那么在交易性需求PT一定的情况下,货币活化程度越高(亦即高M0/M2、M1/M2比),货币加权流通速率也就越大,那么相应的货币需求量M就会比较小一些。2011年底,天朝以M1/M2计量的货币活化程度是34%,同期美国的数据大约是22%;仅从货币活化程度与货币流通速率角度分析的话,恐怕不能得出天朝单位GDP货币需求大于美国这样的结论。
我们知道,持有货币可以满足流动性偏好,但也会带来机会成本。如果我们将这一凯恩斯主义的分析框架延伸至M1/M2层面(亦即存款的定期化程度),那么我们便可以近似认为高M1/M2意味着较高的流动性偏好和较低的机会成本。考虑到06年之前中国没有任何市场化的利率基准,以06-11年数据为准的话(中国取shibor,美国取联邦基金利率;均以隔夜拆借报价为定基),天朝的持币机会成本实际上还要更高一些,如此较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天朝有着高得多的流动性偏好。众所周知,流动性偏好来自交易性需求与投机性需求,而投机性需求是市场利率的倒数;比较近6年来的Shibor与联邦基金利率(之前天朝没有可参照的市场利率),不能认为天朝相较美国有着更高的投机性货币需求。考虑到投机型需求对于货币流通速率较不敏感(因此高流通速度并不能显著减少其对于流通中货币量的需求),倘若流动性偏好主要由交易性需求构成且货币活化程度较高,那么要支持较高的货币存量是比较困难的。
于是我们进一步探寻方程式的另一边,亦即PT部分:同样的GDP之下,天朝是否需要更高的交易量(从而在既定P、V水平下要求更高的M)?这就涉及到了新的两个问题:1、生产的迂回化程度;2、可交易部门占国民经济门类的比重。
第2个问题相对简单,交易的前提是清晰而完整的产权,这一点美国占有绝对优势;因为产权和意识形态原因,天朝至今仍存在着大量的不可交易或不易交易之资产(限售国有股、未上市国有企业、国有林权/矿权/海域使用权等、农村集体土地所有权……等等等等)。不过另一方面,天朝的资产/GDP比重高居所有主要经济体之首(不仅高于所有发展中国家,甚至也要高于OECD国家之中最高的日本;日本之所以同样有着较高的M2/GDP比,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这又对交易量P提出了较高要求。于是我们可以抽象出这么这么一个经验公式:交易量=存量资产*可交易率*交易频度,当然这里的交易量仅指存量资产交易。
单纯考虑封闭经济体的话,第1个问题也并不算复杂,经济越发达,生产的迂回化程度也就越高(早年刀耕火种就好;现在的话,首先你需要良种、化肥、农药、农业机械、燃料等等,于是你得先搞定良种厂、化肥厂、农用机械厂、重化工厂,而要有这一切,你又得……等等等等),于是同样最终产出需要的交易量自然越大。问题在于中美均为大型开放经济体,固然美国因为经济发达程度更高而拥有着更漫长的产业链,但其中相当数量的低附加值部分实际上被外包了(更不用说还有一大块被外包给了天朝),于是显然无法直接得出结论。相对来说,分解“实体经济”因素是比较容易的,实体经济总产值/实体经济增加值可以近似反映“真实的”国内生产迂回化程度;但服务业的价值创造剥离难度就大得多。我们只能近似地说,根据历史统计数据,中国的“实体经济”国内生产迂回程度要高于美国,但有迹象显示服务业是相反的(不过服务业的可迂回度相对较小)。无论如何,没有足够迹象显示两者之间存在着足以解释M2/GDP值的显著迂回化差异。


我们首先从基本的费雪方程式MV=PT出发,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在交易量T既定的前提下,决定物价水平P的是M货币数量和V流通速度,考虑到V主要受社会制度、交易惯例等相对稳定因素影响,我们可以近似认为决定P的核心要素是M,这就是货币数量论的基本逻辑。
我们知道,通货膨胀描述的是货币的动态购买力而非静态购买力,那么遵循前述逻辑,真正影响通胀的并不是M,而是德尔塔M;换而言之,重要的不是静态的M2(这更多影响的是静态的购买力平价),而是M2的变动趋势,将GDP纳入这一分析框架加以考量的话,重要的便是M2/GDP值的变动趋势。正是该值的持续增大才是天朝通货膨胀率始终处于较高水平的货币原因
那么我们进一步发问:M2/GDP值的高低究竟取决于哪些因素,对于通货膨胀又有何种影响?天朝当前的M2/GDP值是否过高?这就不再是单纯的货币数量论能够回答的问题了。
货币数量论告诉我们,V取决于相对稳定之要素,因此在分析框架中可以将其视为近似外生之因素;但MV之间的反向关联决定了我们不得不在进一步的探讨中予以适当深入:透过凯恩斯货币需求理论,我们不难知道持有货币的核心激励在于流动性偏好,而对应生息资产的预期名义收益率即为持有货币的机会成本;通过将货币区分为不同的流动性口径(M0、M1、M2……直至debt),我们可以将这一理论思路引入对于V的分析框架之中。
不言而喻,M0有着最高的流动性,因此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该部分货币必然对应着最高的流通速度V0;推而广之,显然有V0>V1>V2>…Vdebt。那么在交易性需求PT一定的情况下,货币活化程度越高(亦即高M0/M2、M1/M2比),货币加权流通速率也就越大,那么相应的货币需求量M就会比较小一些。2011年底,天朝以M1/M2计量的货币活化程度是34%,同期美国的数据大约是22%;仅从货币活化程度与货币流通速率角度分析的话,恐怕不能得出天朝单位GDP货币需求大于美国这样的结论。
我们知道,持有货币可以满足流动性偏好,但也会带来机会成本。如果我们将这一凯恩斯主义的分析框架延伸至M1/M2层面(亦即存款的定期化程度),那么我们便可以近似认为高M1/M2意味着较高的流动性偏好和较低的机会成本。考虑到06年之前中国没有任何市场化的利率基准,以06-11年数据为准的话(中国取shibor,美国取联邦基金利率;均以隔夜拆借报价为定基),天朝的持币机会成本实际上还要更高一些,如此较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天朝有着高得多的流动性偏好。众所周知,流动性偏好来自交易性需求与投机性需求,而投机性需求是市场利率的倒数;比较近6年来的Shibor与联邦基金利率(之前天朝没有可参照的市场利率),不能认为天朝相较美国有着更高的投机性货币需求。考虑到投机型需求对于货币流通速率较不敏感(因此高流通速度并不能显著减少其对于流通中货币量的需求),倘若流动性偏好主要由交易性需求构成且货币活化程度较高,那么要支持较高的货币存量是比较困难的。
于是我们进一步探寻方程式的另一边,亦即PT部分:同样的GDP之下,天朝是否需要更高的交易量(从而在既定P、V水平下要求更高的M)?这就涉及到了新的两个问题:1、生产的迂回化程度;2、可交易部门占国民经济门类的比重。
第2个问题相对简单,交易的前提是清晰而完整的产权,这一点美国占有绝对优势;因为产权和意识形态原因,天朝至今仍存在着大量的不可交易或不易交易之资产(限售国有股、未上市国有企业、国有林权/矿权/海域使用权等、农村集体土地所有权……等等等等)。不过另一方面,天朝的资产/GDP比重高居所有主要经济体之首(不仅高于所有发展中国家,甚至也要高于OECD国家之中最高的日本;日本之所以同样有着较高的M2/GDP比,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这又对交易量P提出了较高要求。于是我们可以抽象出这么这么一个经验公式:交易量=存量资产*可交易率*交易频度,当然这里的交易量仅指存量资产交易。
单纯考虑封闭经济体的话,第1个问题也并不算复杂,经济越发达,生产的迂回化程度也就越高(早年刀耕火种就好;现在的话,首先你需要良种、化肥、农药、农业机械、燃料等等,于是你得先搞定良种厂、化肥厂、农用机械厂、重化工厂,而要有这一切,你又得……等等等等),于是同样最终产出需要的交易量自然越大。问题在于中美均为大型开放经济体,固然美国因为经济发达程度更高而拥有着更漫长的产业链,但其中相当数量的低附加值部分实际上被外包了(更不用说还有一大块被外包给了天朝),于是显然无法直接得出结论。相对来说,分解“实体经济”因素是比较容易的,实体经济总产值/实体经济增加值可以近似反映“真实的”国内生产迂回化程度;但服务业的价值创造剥离难度就大得多。我们只能近似地说,根据历史统计数据,中国的“实体经济”国内生产迂回程度要高于美国,但有迹象显示服务业是相反的(不过服务业的可迂回度相对较小)。无论如何,没有足够迹象显示两者之间存在着足以解释M2/GDP值的显著迂回化差异。
这是从“美国的中长期经济竞争力”一文中衍生出来的话题
http://lt.cjdby.net/thread-1508177-1-1.html

需要说明的是,关于货币流通速度V部分(第3-6段)的探讨全部来自我的个人思考,没有成熟系统的经济学理论可供借鉴;错误和缺漏之处因此是不可避免的,在此诚恳欢迎大家的批评指正(有可能的话,我会把这一部分整理为一篇完整的论文)
另外,因为这是非常复杂的命题,实话说自己也有大量的晦涩不明之处;因此我希望能够将大部分精力花在更理性的交流与学习上,恕不回复无意义的挑衅或者彻底的门外汉言论
另外,因为这是非常复杂的命题,实话说自己也有大量的晦涩不明之处;因此我希望能够将大部分精力花在更理性 ...
请教一下,美国发行货币需要走很复杂的程序,美联储不能随便印钱,貌似只能借钱给银行
请问中国人民银行发行货币有没有什么程序?
问一下楼主读博期间有没有看过卡尔瓦什的《货币理论与政策》?
扬基佬 发表于 2012-12-4 22:43
芬里尔2 发表于 2012-12-4 18:42  
  
请教一下,美国发行货币需要走很复杂的程序,美联储不能随便印钱,貌似只能借钱给银行
请问中国人民银行发行货币有没有什么程序?...
真正印成纸币\铸成硬币的货币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央行借贷、购买债卷这些行为本身就是在发行货币,只不过没多少实物参与罢了。   来自: iPhone客户端
嗯。。。林林总总有一些想法,想到哪说哪,凌乱勿怪:

关于天朝较高的M2/GDP比率。天朝M2较高和较高持币机会成本看似矛盾,然而结合国情来看大概就可以解释了。和美国比起来,天朝的各种保险/社会福利制度和信用体系尚不健全,这就造成了家庭倾向于持有一部分货币以应对不时之需。举例来说的话,美国人生病一般靠医保,失业有失业救济金,这些不够的话根据个人的信用记录也可以从银行借钱应急;而在天朝,这些钱一般都是由家庭自身出,借贷也多是通过亲戚朋友,所以家庭会持有一部分银行存款作为“保险”。所以天朝家庭持有货币是多余欧美家庭的。

另外,说到信用体系,一个运作良好的信用体系可以使得B2B乃至于B2C之间的贸易对货币支持的需求减少。拿零售商渠道为模型举例:生产商——批发商——零售商——消费者,假设每一次贸易金额皆为X(简化模型,无利润);在不允许赊欠的情况下,每一次贸易都需要100%的货币支持,即需要X+X+X=3X的货币支持这一贸易渠道;若允许100%赊欠的话,则只需要消费者支付货币,其余两次B2B贸易通过赊欠的形式对货币的需求延后了。因此,在天朝信用体系不健全的情况下,同等的贸易量下对货币的需求比美国更高。

至于生产的迂回程度,从宏观角度来看,个人认为作为“世界工厂”的天朝显然比美国迂回程度更高,贸易次数更多。和上面提到的信用体系问题结合起来,自然需要大量货币支撑。当然,手头没有数据,这一结论可以说是相当拍脑门。

总的来说,天朝美国的M2/GDP比值之差和两国自身国情、文化、政治等因素有很大联系,而不是单纯的经济学问题。对于这两个人口过亿的开放式经济体来说,个人不认为有任何单一的模型/理论可以解释一切问题,任何现象背后都不会只有单一因素在起作用。所以上面虽然说了一大堆,依旧是很片面的理论罢了。
不过目前中国事实上创造的实体财富应该是比美国多的吧 至于分配问题是另外一个问题
至于创意啊 知识产权啊 精神娱乐产品这些 与干货比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定的价值衡量啊